腦海中迅速浮現出上次與雨晨談及霍晨陽事情的場景,當時自己如實彙報了情況,之後她的導師佟韋也隻是讓自己回去等消息,也不知道如今是否有了新的進展。
深吸一口氣,穩定了下情緒,點擊接聽。
瞬間,雨晨那熟悉的聲音從ai手臂中清晰地傳來:“小子,你有空嗎,晚上來我這邊一次。”
她的語氣簡潔而直接,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卻又隱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
“好的,老師,是不是那次的事情?”穆楓心中一緊,臉上露出些許緊張之色,他小心翼翼地旁敲側擊問道。
聲音微微顫抖,眼神中滿是期待,仿佛在等待著一個關乎重大的答案,心臟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跳動。
電話那頭傳來雨晨淡淡的聲音:“彆問那麼多,先來再說,我給你引薦個重量級人物。”語氣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果斷。
穆楓握著手機挑眉,看來佟韋果然找了援手,這場較量怕是要升級了。想罷立刻回複:“我這邊也有幫手,是學校的導師。”
“實力如何?要是隻有暗勁修為就算了。”雨晨的語氣裡透著明顯的不屑。
“化勁修為,天海武大刀術教授。”穆楓刻意加重了“化勁”二字。
那頭沉默片刻,隨後傳來簡短指令:“半小時後到我辦公室。”說完便乾脆利落地掛了電話。穆楓對著手機苦笑——這女人的性子,果然還是這麼雷厲風行。
立刻翻出史良的號碼撥過去,鈴聲剛響兩下就被接通,聽筒裡傳來史良的粗嗓門:“小子,剛歇下又搞什麼幺蛾子?想溜出去野?”
“導師,確實有事想請您幫忙。”穆楓賠著笑,將雨晨與佟韋的恩怨、藥劑師工會的糾紛簡明扼要地說了一遍。電話那頭靜了幾秒,正當他以為導師要拒絕時,史良突然罵道:“少廢話,校門口五分鐘後見。”
五分鐘後,史良穿著普普通通的便裝出現在校門口,腰間帶著空間行囊隨著步伐輕晃。“說好了,老子可隻負責鎮場子。”他斜睨穆楓,卻主動拉開了車門。
兩人趕到藥劑師工會,上到四樓雨晨的辦公室。
剛推門進去,就聽見客廳裡傳來低低的交談聲。
抬眼望去,佟韋正與一位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對坐,雨晨和韓玄霜分彆坐在兩側。
四人均是一愣,目光在穆楓身上停留片刻,直到看見他身後的史良,佟韋才笑著起身:“沒想到穆楓說的幫手是史教授。”
“佟主任、湯局,你們怎麼在這兒?”史良挑眉,目光掃過客廳內的中年男子驚訝道。
佟韋轉向穆楓,臉上掛著職業化的微笑:“聽說你找了幫手?早知道是史教授,這事兒就穩了。”
他側身指向那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這位是天海市警備司令部的湯建成湯局長,也是小韓的頂頭上司,這次專門為‘混血人’案件來的。”
語氣裡帶著幾分刻意的熱絡,眼神卻在史良身上多停留了幾秒。
湯建成緩緩起身,腰背挺得筆直,伸手朝史良笑道:“久聞史教授大名,今日總算有幸見到真人了。”他的手掌寬厚,指節上泛著淡青色的血管,顯然是常年握槍所致。
“湯局長才是大忙人,怎麼好意思讓您為我這學生勞神。”史良笑著握住對方的手。
佟韋作為主事人,忙不迭地招呼二人坐下,指尖在沙發扶手上輕叩兩下,似是在掩飾情緒。
“實不相瞞,”佟韋指尖摩挲著茶杯邊緣,聲音忽然低沉,“經過這段時間的查探,我們有七八成把握斷定,傭兵協會的教官霍晨陽,就是當年實驗室裡我妻子的弟弟——霍不同。”
這話如同一記重錘砸在客廳裡,在場諸人麵色皆變。
穆楓餘光瞥見湯建成瞳孔微縮,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雙手不自覺地握成拳頭,指節泛白——這細微的動作,將他內心的震動暴露無遺。
“傭兵協會的會長周仁權已經失蹤數月,”湯建成接過話頭,食指有節奏地敲著茶幾,“我最後一次見他是在今年年初,當時他麵色極差,像是受了內傷。若周仁權還在,以他罡氣境的修為,霍晨陽絕不敢輕舉妄動。可如今會長失蹤,群龍無首……”
他眉頭深鎖,“事情變得複雜了。”
“那現在該怎麼辦?”雨晨急切地開口,指甲幾乎掐進掌心。
“小晨彆急,”湯建成轉頭看向她,勉強擠出一絲安慰的笑意,“事情還沒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可他僵直的肩線與緊繃的下頜,卻與溫和的語氣形成鮮明反差,更像是在給自己打氣。
“佟主任,您這邊有沒有具體的行動方案?”穆楓指尖輕輕叩了叩茶幾,目光灼灼地看向佟韋。
佟韋放下茶杯,指尖在桌麵劃出一道弧線:“我的計劃是,我和雨晨以委托任務的名義拜訪傭兵協會周會長。與此同時,湯局和玄霜會安排人手對協會外圍進行布控。”他的語氣沉穩,帶著常年身居高位的決策者氣場。
“但這樣大張旗鼓,會不會打草驚蛇?畢竟傭兵協會裡還有不少無辜的人。”穆楓擰緊眉頭,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信封邊緣。
湯建成忽然開口,聲音像塊冷鐵:“我會親自帶隊守住正門,第一時間控製場麵。老佟,霍晨陽那邊就交給你——隻要拖住他三分鐘,我的人就能全部到位。”他轉頭看向佟韋,眼神裡有某種默契的交纏。
“如果出現其他試驗品呢?還有當年霍不同帶走的zero樣本……”穆楓頓了頓,“那東西的實力恐怕不容小覷。”
佟韋眼中閃過一絲讚許,身子微微前傾:“小穆想得很周到。不過不必擔心,zero樣本本身沒有攻擊性,隻是所有混血實驗體中基因融合度最高的樣本——換句話說,它是把鑰匙,不是武器。”
“就按老佟的方案來。”湯建成猛地拍了下茶幾,震得茶杯裡的水晃出漣漪,“這案子拖了十年,也該有個了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