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鬼。”史良沉聲道：“霍晨陽把實驗室搬進了金庫？”
穆楓攥緊柵欄，目光落在最右側的實驗艙上——艙內人影戴著防毒麵具，身上插滿監測線，左手腕上的紋身赫然是十年前實驗室的標誌。“他是誰？”
老哈克湊近實驗艙，渾濁的眼珠猛地瞪大：“周仁權？你怎麼變成這副鬼樣子？”艙內的人影被淡綠色的營養液包裹，皮膚下隱約可見青色血管盤錯，手臂上布滿鱗片般的凸起。
“是混血改造！”雨晨盯著電腦屏幕，指尖在鍵盤上飛速敲擊，“融合度70……這已經是第三階段實驗體的標準了！”她突然轉頭，瞳孔因震驚而收縮，“霍晨陽居然在活人身上完成了基因鏈重組！”
史良猛地拽過穆楓，唐刀出鞘的寒光映著艙內跳動的紅光：“先開門！晚了他要是破艙而出，沒人能攔住！”
四人衝向金庫大門，穆楓按下內側的緊急解鎖鍵，厚重的金屬門緩緩開啟。門外的特警舉著防爆盾魚貫而入，燈光掃過實驗艙的瞬間，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氣——艙內的周仁權突然睜開眼，瞳孔呈豎瞳狀，虹膜泛著詭異的金色。
“給湯局發消息！”史良的聲音蓋過警報，“就說周仁權已經失控，請求立即啟動冷凍預案！”
雨晨剛掏出手機，實驗艙突然發出刺耳的蜂鳴，營養液開始劇烈翻湧。顯示屏上的基因序列如瘋狂的蛇群扭動，原本穩定的綠色線條逐漸被紅色侵蝕。
“糟了！排異反應！”雨晨撲向操作台，“他的身體在排斥獸類基因！”
話音未落，實驗艙的鋼化玻璃上出現蛛網狀裂紋。周仁權的利爪劃破皮膚，在艙壁上留下深深的抓痕，喉嚨裡滾出混著嘶吼的低吟：“放……我……出……去……”
“所有人後退！”史良將穆楓按在防爆盾後，唐刀直指艙體，“雨丫頭，找機會給湯局通風報信！老哈克，你帶穆楓先撤！”
“老叔！”穆楓伸手去抓，卻被特警強行拖走。
實驗艙的玻璃終於炸裂，周仁權的身影如炮彈般竄出，鱗片上的營養液甩在地上滋滋冒煙。
史良取出唐刀擦著他的肩膀劃過，卻在接觸皮膚時迸出火花——那層鱗片竟比鋼鐵還堅硬。
雨晨從另外一邊急忙退回，在眾人的掩護之下和穆楓一同竄出了門。另外一邊史良和周仁權交手了，唐刀砍在周仁權的身上泛起一道道火光，除了留下一道道紅色的痕跡外並沒有對他本體造成任何傷害。
“砰砰砰——”特警隊的子彈如暴雨般傾瀉在周仁權身上，卻隻在他鱗片覆蓋的皮膚上濺起串串火星。
史良瞳孔驟縮，瞥見一枚子彈彈飛後嵌入牆壁，連彈頭都被撞得凹陷變形。“見鬼！這防禦比防彈鋼板還離譜！”
他揮刀砍向對方肘關節縫隙，卻被堅韌的鱗片震得虎口發麻，不得不拽著警員向樓梯撤退。
地下室通道狹窄如腸，根本施展不開刀術，身後傷員的呻吟聲讓他牙關緊咬。
斷後的警員剛轉身，突然發出淒厲慘叫。
史良回頭時，正見周仁權利爪穿透那人胸膛，指尖還在滴落臟器碎片——此時周仁權的實力可以媲美實打實的化勁中期武者！
卻見周仁權蛇瞳微眯，竟在千鈞一發之際偏頭躲過，釘子擦著耳際釘入牆麵，尾端還在嗡嗡震顫。
“撤到一樓！快！”史良怒吼著踢開腳邊的彈藥箱，唐刀橫斬逼退追來的蛇尾。
當眾人跌跌撞撞退至一樓時，湯建成正帶著突擊小隊從樓梯間衝出，戰術靴踏在地麵濺起灰塵：“怎麼回事？頂樓沒找到周仁權！”
“他在地下室！”雨晨“已經完成70融合，現在是半人半蛇的形態！”
湯建成臉色劇變，手按在腰間榴彈發射器上：“他是罡氣境的底子，怎麼會——淪落到這般地步”
“估計周仁權在秘境重傷後修為暴跌，隻能靠混血實驗吊命。”史良抹了把臉上的血沫，刀刃上還沾著黑紫色的體液，“現在實力在化勁頂峰，但防禦很強……”
“是黑潭幽蚺！”雨晨突然指著通道深處，瞳孔因恐懼收縮，“那股腐腥味！還有他鱗片的菱形排列方式……和我在實驗室檔案裡見過的幽蚺標本一模一樣！”
話音未落，地下室深處傳來骨骼扭曲的“哢嚓”聲，混著蛇信子吞吐的“嘶嘶”響。
眾人握緊武器的手瞬間被冷汗浸透——方才的周仁權竟在進化！
一條覆滿黏液的蛇尾率先探出轉角，鱗片摩擦地麵發出刺耳的“滋滋”聲，緊接著是裸露的人類胸腔，心臟在半透明的皮膚下跳動，血管裡流淌著幽藍色的血液。
“人類……血肉……”他的聲音像碎玻璃摩擦，蛇信子舔過尖利的毒牙，“你們的恐懼……比腎上腺素更甜美……”
“所有人立即撤離！”湯建成猛地扯下警服外套，戰術背心上的徽章在燈光下泛著冷光，“通知總部調派天海特勤隊！快！”
幾名副手臉色驟變，卻不敢多言，轉身就往門外狂奔。
穆楓望著他們消失的背影，伸手一拍從腰間的空間行囊裡取出了龍牙槍，握在槍杆上竟然碾出冷汗。
“不是趕你，是怕你拖後腿！”穆楓道。
老哈克還欲爭辯，卻被雨晨拽到一旁。
“小心點。”雨晨將一枚凝血劑塞進穆楓口袋，“他的毒牙帶有神經毒素，一旦劃傷必須立刻注射。”
史良的唐刀已經泛起青芒，刀刃嗡嗡震顫間，空氣中隱約有刀罡流轉。
湯建成則取出藏在盾牌後的長劍，劍身刻著“鎮邪”二字，正是當年他導師留下的遺物：“記住，攻擊關節縫隙和心臟位置。穆楓，你用長兵器牽製，我和史教授找機會近身！”
話音未落，地下室突然傳來混凝土崩塌的巨響。
周仁權的蛇尾破土而出，鱗片上還粘著鋼筋碎石，蛇信子一卷便將一名警員掃飛。穆楓握緊龍牙槍刺出，槍尖擦著對方鱗片滑開，在地麵犁出半尺深的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