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建成麵色驟變，猛地轉身對天海特勤隊下令，“全體注意！一組二組隨我立刻前往四海賭場無差彆格鬥會場，三組四組五組留下善後！”
他語速極快，指尖重重叩擊著戰術背心的通訊器，“大侄女，你留在這裡協助甄彆混血人員，務必控製住所有可疑目標！”
“是！”特勤隊員們齊刷刷攥緊武器，防暴靴在地麵敲出整齊的回響。
湯建成抓起桌上的紅外掃描儀塞給穆楓，目光掃過眾人染血的衣襟。
穆楓和史良蜷在警車後座，輪胎與地麵摩擦的尖嘯聲刺破耳膜。湯建成握著加密衛星電話，聽筒裡傳來佟韋壓低的笑聲：“第二場比賽剛結束，你安排的‘托兒’贏了，賭場老板臉都綠了。”
“周達川上場前，絕不能打草驚蛇。”湯建成的指節敲了敲防彈車窗，遠處四海賭場的霓虹招牌正在暮色中明滅，“通知王家和宋家的人，等霍晨陽進入貴賓席就封死所有出口。”
史良望著後視鏡裡自己染血的衣襟，掌心按在腰間的斷刀上：“湯局，格鬥場聚集近千人，一旦動手——”
“所以才讓佟韋請動兩位家主出麵控場。”湯建成從戰術背包裡抽出卷宗：“史教授、兩位家主再加上我和佟韋，五個化勁宗師足夠把霍晨陽釘在原地。”
穆楓盯著卷宗上周達川的照片，少年空洞的眼神讓他後頸發寒：“如果霍晨陽突破到先天境——”
“不可能。”湯建成合上卷宗，聲音裡帶著絕對的自信，“十年前他在實驗室爆炸中受的暗傷至今未愈，就算靠基因藥劑強行提升，也不可能跨過化勁與先天之間的‘生死關’。”
警車突然急刹，前排警員轉頭報告：“湯局，賭場周邊已布控，特勤隊狙擊手就位。”
“那小子十有八九是混血實驗體，實力恐怕不止表麵那麼簡單。”史良指尖敲了敲戰術地圖，目光落在周達川的資料照片上——少年嘴角咧出不自然的弧度，犬齒比常人長出兩毫米。
湯建成從副手手中接過材料夾，快速翻閱後推了推鼻梁上的戰術眼鏡：“根據情報，他之前隻在二級武者擂台露麵，表現平平。但如果混血融合度超過50……”
他指尖停在“基因檢測報告”頁，上麵用紅筆標注著“疑似獸化特征初期”，“真實實力可能達到明勁中期，甚至更高。”
“我派了天海特勤隊副隊長明勁後期的丘日超對付他應該可以了，”湯建成抽出丘日超的檔案，封麵印著“鐵臂熊”的綽號和五行門徽章，“這小子去年在西南邊境徒手格殺過暴走的基因獸，擅長以力破巧。周達川就算有獸化能力，在絕對力量麵前也討不到好。”
史良摩挲著刀柄，仍有疑慮：“霍晨陽敢讓他上場，說不定留了後招。比如……基因藥劑現場注入？”
“所以特勤隊在擂台四周布了電磁乾擾器。”湯建成指了指耳麥，“丘日超的防化服內藏著神經阻滯劑，一旦發現對方獸化，直接注射。”
話音未落，車載電台突然響起沙沙聲，丘日超的聲音帶著電流雜音：“湯局，我已進入後台，目標正在熱身。他的指甲……不對勁，像是金屬材質。”
“按計劃行動。”湯建成握緊對講機，“記住，優先控製，非必要不擊殺。我們需要活口。”
“湯局，這丘日超也是您門下的？”穆楓望著車載屏幕上閃過的特勤隊徽章，忽然開口。
湯建成點點頭，戰術背心上的“五行門”刺繡在應急燈下泛著微光：“這小子十四歲就跟著我在山裡紮馬步，如今已是內門真傳。你彆看他憨，去年在邊境單人扛住了妖獸的三次衝擊。”
穆楓想起方才在金庫見到的周仁權——那具被獸化基因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屍體，鱗片下潰爛的皮膚還留著人類的胎記。“周仁權的排異反應救了我們一命，但周達川……”
“融合度更高。”史良說道：“霍晨陽敢讓他公開露麵，說明控製手段已經成熟。”
湯建成的指節敲了敲丘日超的檔案照片，那上麵的年輕人咧著嘴傻笑，露出犬齒間的金牙：“所以我讓他帶了這個。”
他掀開戰術背包，露出裡麵的金屬注射器，液體在試管裡泛著藍光，“最新的基因穩定劑，佟韋從以前保留樣本的血清裡提煉的。”
穆楓挑眉：“能壓製獸化？”
“至少能讓那小子保持人類意識三分鐘。”湯建成合上背包，“三分鐘，足夠丘日超鎖喉製敵。”
湯建成的黑色指揮車碾過停車場的碎石子時，穆楓隔著車窗看見丘日超正在車外待命——這位五行門弟子特意將袖口挽至肘部，露出小臂上“鐵臂熊”的刺青，在暮色中泛著油光。
穆楓心中暗歎，想起史良在車上的提醒：“江湖門派最重傳承，湯局想讓門下弟子在基因戰中立功留名，倒也無可厚非。”
“都跟上，彆出聲。”湯建成壓低戰術頭盔，率先推開員工通道的鐵門。腐壞的酒氣混著廉價香水味撲麵而來，穆楓摸了摸腰間的龍牙槍，指尖觸到柳菲方才塞來的賭場vip卡——背麵用口紅寫著“二樓安全區”。
通道儘頭的等候室裡，柳菲正陪著羅四海抽煙。女孩穿著黑色露肩禮服，耳墜上的藍寶石隨動作輕晃，看見穆楓時立刻掐滅香煙：“你們怎麼從後門進來？前台都在傳賭場被特警包圍了！”
“穆楓，愣著乾嘛？”柳菲的聲音打斷思緒。女孩穿著賭場工作人員的黑裙，耳墜上的藍寶石隨動作輕晃，“你突然帶這麼多警察來，羅四哥的賭局都要黃了！”
“黃不了。”穆楓任由她拽到一旁，目光掃過通道儘頭的金屬閘門——那裡連接著格鬥場後台，此刻正有特勤隊員進進出出，“等會你和四哥去貴賓席，彆靠近擂台。”
羅四海湊過來，領口的金鏈子晃得人眼疼：“小楓，不是哥說你，這格鬥場後台連武警都沒資格進，你們這麼大陣仗……”
“所以才走員工通道。”湯建成突然開口，戰術背心下的警服筆挺，“王家家主已經打點好，不會驚動普通觀眾。”他轉頭看向穆楓，“帶柳小姐去安全區，彆誤了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