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建成沉聲道：“你以為借用血神經就能融合人類血液和妖獸血液麼？看看你自己，不過是個靠吞噬他人生命苟活的怪物！”
“怪物？”霍晨陽的血繭突然膨脹，血絲刺破氣勁屏障，在眾人衣物上割出細密血口，“你們口中的‘怪物’，即將成為新世界的主宰！而你們——”
他忽然看向佟韋，複眼閃過複雜光芒，“你隻不過是個樂觀主義懦夫而已。”
佟韋的動作猛然僵住。
“老佟動手！”湯建成暴喝一聲，與王家主同時出手。
氣勁與血光相撞的刹那，整個格鬥場穹頂轟然坍塌。
當煙塵散去時，霍晨陽的血繭已破窗而出，空中隻留下他癲狂的笑聲：“我們後會有期吧，下次見麵時我會變得更強大。”
格鬥場穹頂的窟窿漏進晨光，混凝土碎屑與基因霧的殘片在風中飄散。
湯建成望著霍晨陽遁逃時留下的血痕，指尖捏碎了半塊鱗片——那上麵還沾著血神經特有的腐臭氣息。
身旁的佟韋擦著染血的袖口，忽然輕笑出聲：“老湯，你說咱們像不像救火隊員？滅了這邊的火，那邊又起煙。”
“至少周達川被控製住了。”湯建成扯下戰術頭盔，露出鬢角新添的白發，“霍晨陽用自殘功法強行突破，短期內怕是沒法再搞事。”
他踢開腳邊扭曲的鋼筋，目光落在擂台中央凝固的血跡上——那裡曾是周達川獸化的起點，此刻卻隻剩幾縷未燃儘的火焰。
經此一役，傭兵工會的高層架構被連根拔起：會長周仁權死於基因排異，二號人物霍晨陽重傷潛逃，三號人物帶著機密文件不知所蹤。
特勤隊連夜查封了工會總部，在地下室發現了三十具未完成的實驗體——他們蜷縮在玻璃艙裡。
“賭場那邊處理得如何？”佟韋摸出煙盒，卻發現裡麵早已空了。
“王家和宋家的人在清點損失。”湯建成遞過自己的煙，“答應從霍晨陽的小金庫劃五千萬過去，算是堵住他們的嘴。”
他頓了頓，目光投向貴賓席廢墟，“那兩位家主倒是聰明，知道霍晨陽的價值比賭局更值錢。”
穆楓返回傭兵公會時，懷表指針已悄然劃過午夜十二點。公會大廳依舊燈火通明，機械齒輪的嗡鳴與藥劑瓶的碰撞聲交織成一片，絲毫沒有入夜的跡象。
湯建成留下的醫療小隊正在大廳中央支起臨時檢測台，冷白色的消毒燈之下，留守成員們排成長龍，手臂依次探入那台泛著藍光的血液分析儀。
三樓傳來通訊器的蜂鳴聲——上京城總部的回訊到了。當值秘書抱著文件夾衝進電梯時，穆楓恰好看見她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麵上敲出急促的節奏。
聽說總部派來的代會長是位五級化勁武者，雖然比前會長周仁權實力略差可也能震懾住這些桀驁不馴的傭兵，此刻應該已在來黑河市的磁懸浮列車上了。
安頓好哈克老叔已是淩晨一點，穆楓轉身走向樓頂天台。鐵柵欄門推開時發出吱呀聲，那間不足十平米的鐵皮小屋還保持著他離開時的模樣。
夜風卷起天台邊緣的警戒線，遠處霓虹燈牌在雨幕中忽明忽暗。穆楓想起今天真是萬幸——裘正雄帶著他的狩獵隊去了秘境，否則以那家夥的暴脾氣，怕是要摻和進來真不知道會是個怎麼樣子的情況。
第二天，穆楓返回天海武大，校園裡的一切都像往常一樣平靜，仿佛之前的風波從未發生過。在修煉課上，穆楓全神貫注地按照老師的指導進行修煉。
關於霍晨陽的事情，依舊沒有定論。雖然目前形勢稍稍平穩，但湯建成並沒有放棄追查。
穆楓從新聞裡偶爾聽到關於傭兵工會的消息，每當這時，嘴角總會微微抽起，然後又迅速恢複平靜，繼續投入到學習和修煉中。
要知道，霍晨陽已經成為魔門十宗的人，這對於聯邦政府來說，無疑是一個潛在的巨大危險。
而自己，作為曾經與霍晨陽有過交集的人，也不得不更加小心謹慎，以免卷入不必要的麻煩。
在這段平靜的日子裡，穆楓也會偶爾想起之前的種種經曆，那些危險的瞬間和緊張的戰鬥。但知道，現在的平靜隻是暫時的，暴風雨可能隨時會再次來臨。
兩周平靜的時光在天海武大的樓宇間悄然流淌。當穆楓合上全息課本準備離開教室時，腕間的ai手表突然亮起藍光——是吳小凡的消息。
這個剛結束閉關修煉的少年才返回校園，便急著詢問\"武神空間\"明勁期任務的進展。
穆楓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敲出疑問，不到十秒便收到閃爍的回複。
凝眸細看，隻見虛擬界麵上，吳小凡標注了般若寺的圖標，和明勁期任務分類下泛著微光，係列任務的標識清晰可見。
他的意圖不言而喻，這個總在任務難度上躍躍欲試的同伴，顯然又將合作的橄欖枝伸向了自己。
“老吳，你這腦洞開得比武神空間的地圖還大。”穆楓屈指彈了彈ai手表邊緣，藍光在他眼底晃出細碎光斑，“遊戲裡找般若寺覆滅的真相？了覺大師要是知道你拿他的禪語當任務指南，能拿戒尺追著你敲三條街。”
“師父當年跟開發組聊完，回來就寫了‘虛實同源’四個字掛在禪房。”吳小凡的聲音拉長道：“他們說數據池裡泡著三十七個寺院殘頁的數字殘影，連ai都在自動生成新的因果鏈。你之前不是通過個人判斷成果找出了任務的完美攻略路線麼？”
“那是碰巧摸到了任務邏輯的氣脈。”穆楓挑眉看著空氣鍵盤上飄出的問號光標，“你倒好，直接讓我去抓ai的尾巴——這比讓你在重力艙裡多撐十分鐘還難。”
“整個武大也就你能順著任務找線索！”吳小凡突然壓低聲音，“我嘗試看過任務日誌，發現有不少情節與當年般若寺覆滅有些出入。”
“喲，這可有意思了。”穆楓指尖敲了敲ai手表邊緣，眼底泛起興味的光，“見麵聊——我手頭剛收了本《無量經》殘卷，正頭疼讀不懂梵文，索性送你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