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楓瞳孔驟縮,烈焰槍突然舞成一片火幕,槍尖符文迸發強光,武道真意凝成的槍形在火焰中若隱若現,硬生生將血芒絞碎成漫天血雨。
熱浪翻湧間,兩人身影如鬼魅般交錯。徐一刀的斬馬刀貼著穆楓耳畔掠過,帶起的勁風刮得臉頰生疼;穆楓回手一槍刺向對方咽喉,卻被鐵鱗鱷爪精準拍開,利爪擦過槍杆,火星四濺中竟留下五道白痕。
戰鬥餘波點燃了四周堆積的雜物,陳年麻布與腐朽木料瞬間化作火海,濃煙裹著火星升騰而起,將整個黑市染成一片猩紅煉獄。
穆楓槍尖挑飛徐一刀的血刃,餘光突然捕捉到西北角血色簾幕詭異地泛起漣漪。
丹田處真氣陡然翻湧,他幾乎本能地向後倒翻,玄鐵戰靴在焦黑地麵擦出火星。破空聲驟響,裹挾著腐臭腥風的黑影擦著喉結掠過,五根暴漲三寸的青黑指甲在月光下泛著冷芒,將他方才站立的位置犁出五道深可見骨的溝壑。
“畜生!”穆楓暴喝,龍牙槍化作赤紅火龍橫掃而出。
烈焰真氣所過之處,空氣發出“滋滋”爆響,卻見侯凱祥咧嘴獰笑,周身血霧凝成護盾。千鈞一發之際,徐一刀的斬馬刀帶著破空銳響斜劈而來,鐵鱗鱷爪同時拍出暗紫色爪影,逼得穆楓不得不旋身變招。
三股力量相撞的刹那,方圓十丈內的梁柱轟然炸裂,燃燒的木屑如流星般墜落。
徐一刀得勢不饒人,刀鋒暴漲三尺,暗紅符文在刀身遊走。“羅刹九變?血獄開!”
隨著嘶吼,三頭手持骨刃的惡鬼虛影從血霧中浮現,所過之處,地麵寸寸龜裂,滲出腥臭的黑血。
穆楓長槍舞成火輪,武道真意凝成的槍形在火焰中吞吐,卻被徐一刀的刀影與侯凱祥的血爪前後夾擊。血霧與火光交織,將整個黑市染成修羅煉獄。
侯凱祥趁機竄入火海深處,破碎的衣襟在熱浪中獵獵作響。穆楓瞳孔驟縮,強提真氣欲追,徐一刀的鐵鱗鱷爪卻如鋼鉗般鎖住他的槍杆。
腥臭的黏液順著槍身腐蝕符文,徐一刀的斬馬刀已帶著死亡的寒意逼近麵門。千鈞一發之際,穆楓手中龍牙槍武器,一道火輪將自身護住,熾烈的火焰在震退對手的瞬間,腳尖點地騰空而起。
當衝破彌漫的血霧時,隻看到坍塌的暗門處殘留著幾縷焦黑的血跡。
徐一刀的身影隱入濃煙,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笑,而侯凱祥早已消失在黑暗深處。
燃燒的黑市中,梁柱倒塌的轟鳴與火焰的爆裂聲交織,空氣中漂浮的血霧與濃煙緩緩沉降,唯有滿地焦土與扭曲的金屬殘骸,無聲訴說著這場驚心動魄的廝殺。
穆楓背靠著布滿焦痕的斷牆,掌心的通訊器藍光在煙熏火燎的麵容上明明滅滅。
他扯下染血的領口,對著話筒急促開口:“總部,這裡是穆楓!發現魔蓮宗徐一刀與侯凱祥合流,二人施展詭異配合,聯手實力已達暗勁層次!現往西南方向逃竄,請求立即增援!”
話音未落,遠處廢墟突然傳來金屬碰撞的巨響,驚得他猛然握緊腰間震顫的龍牙槍。
通訊器裡先是一陣電流雜音,隨後傳來靜宜師太略帶沙啞的聲音,語氣裡夾雜著驚訝與凝重:“你小子今天是捅了馬蜂窩了!前腳剛遇上血神教,後腳又招惹上魔蓮宗,這兩派什麼時候攪和到一起去了?”
背景中隱約傳來翻閱卷宗的嘩啦聲,顯然總部正在緊急核查情報。
“我也沒想到!”穆楓警惕地掃視著四周陰影,靴底碾碎碎石的聲響在死寂的黑市格外刺耳,“徐一刀的斷臂被接上妖獸利爪,還習得了詭異功法,與侯凱祥的血神經配合默契,我一人實在難以壓製。”
他說著,抬手抹去額角不斷滲下的血珠,方才激戰留下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
靜宜師太歎了口氣,聲音轉為沉穩:“遠山兄正在主持妖獸血強化屬性的關鍵環節,抽不開身。那些潛藏的血神子恐怕就要按捺不住了...”
她頓了頓,語氣嚴肅起來,“你先保持距離,不要貿然追擊!我馬上派姬軒帶隊支援,務必守住黑市出口,彆讓他們逃進鬨市區!”
“明白!”穆楓應下的同時,遠處傳來一聲淒厲的獸吼。他握緊通訊器,目光如炬地盯著黑暗深處,那裡,兩團危險的氣息正在急速遠離。
腐臭的汙水漫過玄鐵戰靴,穆楓貼著長滿青苔的石壁緩緩移動。手中的龍牙槍微微發燙,槍尖符文在黑暗中忽明忽暗,映得他瞳孔裡跳動著警惕的火苗。
轉過布滿蛛網的拐角,前方突然湧出大片猩紅霧氣,隱約可見一座由白骨堆砌的祭壇,祭壇中央,黃眉彌勒佛子正盤坐在蓮花狀的血池上,頭頂懸浮著九顆泛著幽光的魔蓮。
“糟糕!”穆楓心中暗叫不妙,立即屏住呼吸,轉身就跑。濕漉漉的頭發緊貼在額角,心跳聲震得耳膜生疼。
然而,身後傳來的低沉笑聲卻如影隨形:“小友既已來了,何必急著走?”話音未落,一道金光破空而至,在他腳邊炸開一團氣浪,將地麵轟出半人深的大坑。
穆楓緊貼著長滿青黑色黴斑的管壁滑行。汙水溝裡翻湧的穢物漫過膝蓋,粘稠的液體裹挾著碎骨與發黴的布條,每一次抬腳都像是掙脫某種活物的糾纏。
他的玄鐵戰靴精準踩在凸起的磚棱上,借著頭頂漏下的幽藍熒光,在蛛網密布的岔道口驟然轉向——這個角度恰好能利用鏽蝕的鐵架折射聲音,混淆追蹤者的判斷。
身後的腳步聲突然消失,唯有黃眉彌勒佛子袈裟的獵獵聲依舊如影隨形。那聲音像浸透毒液的綢緞,每一次擺動都帶著令人心悸的韻律。
穆楓後背緊貼著冰涼的石壁,能清晰感受到掌心的通訊器在劇烈震顫。“靜宜師太!我在黑市地下三層的癸字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