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明炎注意到戚明炎手腕上若隱若現的四象宗護腕——那金屬紋路在夕陽下泛著冷光，與自己腰間的鳶尾吊墜形成微妙的能量共鳴。
戚明炎咳出半口血沫，卻突然笑了："花間派的小子，想拉我淌渾水？"他扯下胸前帶血的護心鏡，露出的疤痕在青嵐勁氣中泛著銀光，"我早該想到，能硬接十二煞拳的人，怎會是普通武者。"
穆楓沉默著走近，指尖在擂台東南角的紫金色光紋上輕點。
那裡正是他先前用"醉花陰"秘藥留下的痕跡，此刻光紋竟隨著他的內息微微脈動。"我不想惹麻煩。"
忽然蹲下身，掌心貼住龜裂的木板，"但極惡道不會善罷甘休，花間派...也未必全是友軍。"
戚明炎的瞳孔驟然收縮。他看著穆楓風衣下若隱若現的通訊器——那上麵花間派的聯絡代碼正在無聲閃爍。當穆楓抬頭時，兩人的目光在塵埃飛舞的光柱中交彙，仿佛有實質的電流劈啪作響。
"你救了我一次。"戚明炎突然扯斷纏在腕間的繃帶，露出的掌紋裡嵌著枚花粉凝成的紫晶，"四象宗有恩必報。"
他頓了頓，指節叩擊著承重柱上的裂紋，"但我要知道，拿到令牌後，你打算怎麼做？"
"暫時保管。"穆楓的指尖突然發力，整片地板應聲碎裂。
當青銅令牌從暗格裡彈起時，他與戚明炎同時出手——四象宗的青嵐勁氣與花間派的鳶尾光絲在半空交織，竟凝成枚雙色光繭。
令牌表麵的古老符文驟然亮起，擂台殘存的木板上突然爬出藤蔓狀的光紋，在夕陽下組成完整的奇門遁甲圖案。
"看來這東西不認生。"戚明炎握住令牌的刹那，護腕上的四象紋與令牌共鳴，竟在他手背映出青龍虛影。
穆楓則感到腰間吊墜發燙，鳶尾花紋路順著手臂蔓延，與戚明炎的青嵐勁氣纏繞成螺旋狀。
"目前我們算得上是站在同一戰線上。"穆楓忽然笑了，指尖拂過令牌邊緣的齒痕，"我需要能硬抗極惡道的幫手，你需要重整旗鼓的資本。"
他望向破洞外漸暗的天色，遠處傳來極惡道特有的金屬哨聲，"至於未來...至少彆讓我背後挨刀。"
戚明炎低頭看著手背上的青龍虛影，又看看穆楓腕間流動的鳶尾光紋。
當他伸出手掌時，青嵐勁氣與鳶尾光絲在兩人之間爆成璀璨的花火，將那枚青銅令牌映得通明。
此刻殘陽徹底沉入地平線，唯有令牌上的符文在黑暗中熠熠生輝，仿佛預示著兩個不同門派的武者，即將在這危機四伏的地下世界，掀起新的風暴。
戚明炎垂眸盯著地麵斑駁的光影，喉結滾動了兩下。方才那場電光火石的交鋒還曆曆在目，穆楓掌心流轉的符文光芒仿佛仍在眼前跳動。
他攥緊又鬆開拳頭，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形的紅痕，最終不得不承認，在絕對實力麵前，任何掙紮都顯得徒勞。
當穆楓修長的手指穩穩扣住令牌的瞬間，他隻覺後槽牙發酸，卻隻能眼睜睜看著這塊承載無數秘密的青銅令牌落入對方囊中。
穆楓倚著牆角半人高的擂台柱子，黑曜石般的瞳孔將戚明炎緊繃的肩膀、微顫的睫毛都收入眼底。
慢條斯理地用袖口擦拭令牌表麵的灰塵，金屬碰撞聲在寂靜的溶洞裡格外清晰。直到戚明炎的呼吸逐漸平穩，他才漫不經心地轉過臉，尾音帶著似有若無的壓迫感：“說說吧，為什麼非這塊令牌不可？”
戚明炎的後背重重靠在潮濕的牆壁上，青苔沾濕了他玄色的衣襟。他盯著房頂的燈光，喉間發出一聲悶響：“可不可以不說？”這話出口時，連自己都覺得底氣不足。
“如果你拿不出讓我信服的理由——”穆楓突然逼近，袖口帶起的風掀動戚明炎額前碎發，“接下來的探險，可就沒你站的位置了。”他刻意拖長尾音，尾調帶著獵手戲耍獵物的戲謔。
戚明炎冷笑一聲，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腰間軟劍：“難道這令牌能掰成兩半？”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拳館外傳來的風聲裹挾著遠處來往車輛的轟鳴，卻蓋不住穆楓意味深長的輕笑。
“嗬，聰明人。”穆楓退後半步，指尖在令牌邊緣劃出星火，“不過事在人為。”他忽然挑眉，露出個極具蠱惑性的笑容，“隻要我點頭，兩人份的入場券，也不是沒可能。”
戚明炎的瞳孔猛地收縮。果然，對方從一開始就看穿了自己借著挑戰“爆熊”勢力，實則覬覦地下秘境的盤算。他深吸一口氣，拳館裡潮濕的空氣帶著腐葉氣息灌入胸腔：“最近有消息說，幾方勢力盯上了隱世門派的遺藏。”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穆楓腰間懸掛的古老玉佩，“我不過是想來碰碰運氣。”
“你好歹頂著四象宗的名號，”穆楓把玩著令牌，符文在他掌心明滅不定，“放著上京武大的正統傳承不要，跑來這種荒郊野嶺？”
戚明炎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想起宗門廢墟裡殘垣斷壁上的焦痕，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我一介散修，哪有資格踏入那座象牙塔？”
他仰頭望著洞頂滲下的月光，聲音裡裹著冰渣，“更何況，當年天魔門血洗宗門時，擄走的可不止幾條人命。現在上京武大那些所謂的‘正統’，不過是照著殘卷比劃的花架子，連最基礎的四象凝形都做不到……”
穆楓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對方驟然繃緊的下頜線：“你確定這堆斷壁殘垣裡，藏著四象宗的真東西？”
戚明炎沉默良久，伸手接住洞頂滴落的水珠，看著指縫間流逝的水痕，自嘲地笑了：“誰知道呢？”他轉身走向洞口，夜風掀起他外袍的下擺，“走一步，看一步罷了。”
楓垂眸撥弄著腰間玉佩，玉墜上雕刻的纏枝蓮紋在火把映照下泛著溫潤光澤。他忽然抬眼，墨色瞳孔裡映著洞壁搖曳的火舌："既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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