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丹穀入門的養魂功法，前三層贈予你。你神魂雖穩，卻少了凝練法門，此訣正好能補你的短板。”
穆楓接過冊子，指尖觸到紙張的刹那，便覺一股溫和的靈氣順著手臂遊走，顯然不是凡物。
他翻開首頁，隻見上麵用蠅頭小楷寫著“魂者，氣之精也，當以清心為引，以靜氣為爐……”，字裡行間透著玄妙，不由得肅然起敬：“多謝前輩厚贈。”
“談不上厚贈。”宇文楷擺擺手，“這功法在丹穀雖不算頂尖，卻比你東極島那些雜學強上百倍。你幫我照看聶雲飛，我傳你養魂法門，算是等價交換。”
他頓了頓，補充道，“這前三層足夠你用到神藏境，往後若有緣去天皇大陸，再找老夫討後麵的便是。”
穆楓將小冊子珍而重之地收進儲物手鐲，心裡明白這筆交易自己占了大便宜。五百萬藍晶幣換丹穀秘法，簡直是撿了天大的便宜。
宇文楷看著他收妥功法，忽然笑道：“你也不必覺得虧欠。老夫寄身於此，形同困獸，有你這顆棋子在天海武大走動，總比坐以待斃強。”
“前輩倒是坦誠。”穆楓挑眉。
“活到這份上，拐彎抹角沒意思。”宇文楷活動著聶雲飛的肩膀，“你放心，老夫雖寄身聶雲飛體內，卻從未想過奪舍。這具肉身於我而言，不過是暫時的容身之所罷了。”
穆楓點頭表示相信。他心裡早已盤算清楚，自己有係統在身，本就與尋常武者不同，多一個知曉天皇大陸秘辛的“老怪物”盟友，利遠大於弊。
兩人相視一笑，之前的劍拔弩張徹底消散在練功房的藥香裡。穆楓收起晶卡空殼，起身道：“時候不早了，再待下去怕是要引人懷疑。我先送你回宿舍？”
宇文楷搖搖頭：“不必。老夫自有分寸。”他轉身走向合金門，忽然停下腳步，側頭道，“那本養魂訣每日辰時修煉最佳，切記不可急功近利。”
練功房的合金門被風吹得輕顫，宇文楷望著窗外傭兵協會的鎏金招牌，忽然轉過身，神色比剛才談及天皇大陸時還要鄭重。
他指尖在聶雲飛的衣襟上撚了撚，沉聲道：“小友，老夫有件事想托你幫忙。”
穆楓正擦拭著龍爪手留下的指痕，聞言抬眉：“前輩請講。”
“你也看到了，”宇文楷拍了拍聶雲飛單薄的肩膀，神魂之力波動帶著一絲疲憊，“這具肉身底子太差，老夫的神魂日夜都在損耗。若想將來重鑄身軀時恢複巔峰實力，必須找到兩樣東西——清靈養魂木和黑淵凝魂髓。”
他伸出兩根手指，逐一解釋：“清靈養魂木生於千年寒潭之底，木心蘊含先天靈韻，能溫養神魂不至潰散；黑淵凝魂髓則藏在萬丈深淵的玄冰層裡，髓液如墨，可強行穩固神魂本源。
這兩樣湊齊了，才能讓老夫的神魂在這具肉身裡撐到重鑄之日。”
穆楓指尖在玄鐵地磚上輕輕敲擊，這兩種靈材的名字他從未聽過，想來必是極為罕見。
宇文楷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補充道：“自然不會讓你白跑。”
他抬手在聶雲飛懷中摸索片刻，取出一枚布滿裂紋的玉簡，“老夫丹穀典籍裡記載的煉藥術、武道功法，但凡你看得上眼的，都可用來兌換。或者需要什麼天材地寶，老夫也能給你指條明路。”
穆楓望著玉簡上流轉的淡淡靈光，忽然想起剛才被點評的幾門功法。
若是能從這位丹穀長老這裡換得正宗心法注解，想必能突破當前瓶頸。他略一沉吟，便頷首道：“前輩既開口，晚輩自當儘力。隻是這兩樣靈材稀有，恐怕需要些時日。”
“無妨。”宇文楷眼中露出一絲暖意，“隻要能找到蹤跡，多久都等得。”
他將玉簡塞進穆楓手裡，“這是清靈養魂木的圖譜和黑淵凝魂髓的氣息描述，你且收好。若有消息，可在每月月圓之夜到學校後山的望月亭傳訊——老夫自會感知。”
穆楓將玉簡收入儲物手鐲，指尖觸到冰涼的玉質，忽然想起剛才那瓶補氣丸被嫌棄的模樣，忍不住打趣：“若是找到了，前輩可得用正宗丹方給我煉瓶像樣的丹藥。”
宇文楷聞言吹了吹不存在的胡須，瞪眼道：“等你找齊材料，老夫自然會用相應的包材或是功法與你兌換”
兩人相視一笑，練功房內殘留的火藥味徹底散去，隻剩下靈材與功法的約定在空氣中悄然流轉。
穆楓望著他清瘦的背影消失在門外，低頭看了看掌心的小冊子，忽然覺得這趟傭兵協會之行，遠比想象中收獲更大。
越野車駛進天海武大校門時，聶雲飛正對著車窗玻璃發呆。
他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口袋裡的晶卡，那裡麵的五百萬藍晶幣沉甸甸的，幾乎要將校服口袋墜出個洞來。
從傭兵協會返回的一路上，聶雲飛就沒安分過。
穆楓指尖搭在方向盤上輕輕叩擊，眼角餘光從後視鏡裡瞥去，隻見後座少年脊背挺得筆直，雙手緊緊攥著校服下擺，視線卻像黏在車窗外的飛蟲，時不時偷溜過來掃過自己的側臉。
那眼神複雜得很，既有被宇文楷耳提麵命後的敬畏，又藏著少年人對強者的好奇，甚至還夾雜著幾分因五百萬藍晶幣而生的局促——就像揣著滾燙的秘密，既想炫耀又怕被搶走。
隻是每次兩人目光在鏡中撞個正著，聶雲飛都會像被針紮到似的猛地轉頭，耳根子泛起紅潮，半天不敢再抬眼。
整一路，車廂裡隻有引擎的低鳴和少年壓抑的呼吸聲，半句多餘的話也沒有。
“到了。”穆楓將租來的越野車穩穩停在男生宿舍樓下，車剛熄火，聶雲飛就像受驚的鹿般彈起身，推門時差點被車門絆了個趔趄。
他腳剛沾地又猛地頓住，像是突然想起宇文楷的交代，轉身對著車窗恭恭敬敬鞠了一躬，聲音還帶著未散的緊張：“謝…謝謝穆學長。”
話說到一半，攥著口袋的手指不自覺收緊，晶卡的棱角硌得掌心發疼，卻讓他臉頰因這突如其來的底氣微微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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