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幼晴靜靜的看著楚自橫那細致的盤算,心裡也跟著踏實起來。
想想以前他是家裡的油瓶子倒了都不扶,隻要他自己能吃飽根本不管他們娘倆死活。
現在的他,卻是這個家的頂梁柱,自己的主心骨。
隻要有他在,自己一點都不擔心會餓到。
楚自橫邊說邊拿出箱子裡的步槍,又把三棱刺刀往腰間一插,笑道:“我還得去村部溜達一圈,那會去鎮上聽林國盛說市裡的紡織廠要招工!”
“還給我五十個招工的名額,我去跟常叔他們說一聲!”
劉幼晴驚訝的說道:“哎媽呀,市裡的紡織廠啊招工啊,咱崗衛營都多少年沒遇到這樣的好事了,要是行的話,我都想去!”
楚自橫哈哈一笑道:“你的年紀不行,人家隻要18到22歲的大閨女,你這都老娘們了,還扯那犢子乾啥?”
“老實在家給爺們洗衣,做飯,縫補褲當啥的就不錯了,回頭我再去山上看看那些套子跟獸夾,應該有點收獲了,你跟婉婉就先吃飯吧,不用等我!”
看著楚自橫那堅實的背影,劉幼晴發自內心的笑了起來。
這樣的日子,真好。
楚自橫來到村部,還沒進門就聽見陳自生陰陽怪氣的說道:“常叔,這話不是我一個人說的,咱崗衛營多少人不服楚自橫你又不是不知道!”
“說是活捉了倆老毛子,又整死一隻東北虎,立了大功,但那也不是他個人的功勞啊,那天崗衛營的民兵可都跟著上山了,要說功勞,大家都得有!”
“那憑啥就讓他當了隊長呢,我是不服氣!”
常鈞儒吧嗒著半米長的煙袋,布滿皺紋的眼窩子裡卻是沉冷的宛如冰溜子一樣的目光。
心想崗衛營沒人不服氣楚自橫,隻有他陳自生不服氣。
他隨即在鞋底使勁的磕了磕煙袋鍋子,冷然看了看他半截廢掉的膀子,沉沉的說道:“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陳自生是咋想的!”
“我倒是想問問你們,前幾天惡狼跟黑瞎子進村的時候,你們在哪兒呢?”
“崗衛營大部分人因為營養不良急需補充蛋白質的時候,你們在乾嘛?”
“還有當初野豬進村傷人的時候,不是楚自橫的話,還得死多少人?”
陳自生一聽到那次野豬進村,恨的牙根都癢癢,狠狠的捏著打著補丁的膝蓋。
心想要不是因為那次野豬進村,自己怎麼能落得現在這個殘疾,連走路都斜著膀子,整條手臂都舉不起來。
常鈞儒說這話,擺明就是在往自己的傷口上撒鹽。
他冷哼一聲,怒道:“常叔,你這話是啥意思?你看不起我是嗎?”
常鈞儒卻是嗬嗬一聲冷笑道:“我可沒這個意思,就事論事而已,要說貢獻,我看楚自橫比你的貢獻多!”
陳自生見他明顯是偏袒楚自橫,也不想多說下去,隨即一拍桌子,大聲道:“說這些都沒有用,我現在還是崗衛營民兵隊的副隊長,我有權提出反對!”
曹弘毅跟著說道:“陳自生同誌,請你克製你的態度,有啥話可以說嘛,彆拍桌子瞪眼的!”
楚自橫聽到這裡,嘴角微微翹起一絲不屑,跟著一挑門簾,帶著冷風跟霸氣進了屋。
陳自生回頭瞪了他一眼,心說他來的正好,隻要自己活著,他就彆想當這個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