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走的深,風越是大。
楚自橫捂著棉帽,頂著大風往前走,心說什麼溫暖的春風,那都是騙人的。
到了春天,風刮的反而更大,吹的山林都呼嘯呼嘯的,宛如鬼哭狼嚎一樣。
野豬這種畜生是肯定不會在大風口的地方睡覺的。
能找到背風的地方,就能找到野豬的棲息地。
可這四麵都刮大風,越往高處走,風越是大,抬腿邁步都吹的直晃悠。
在往前走走,如果在沒有啥發現,直接回去吧,彆在這深山老林裡轉悠了。
轉過一個山口,風總算是小點了。
他往左右看了看,月色之下,樹影搖晃,時而響起的陣陣風嘯,仿佛是山林對那狂風的不滿,在發出陣陣的低吼。
地上也沒有發現任何的獸徑,估計連野獸也都深藏起來躲避大風的吹拂。
前麵的山麓朦朧而又昏暗,仿佛是個深不見底的陷阱一樣。
他心說自己對這裡的環境不熟悉,而且還是在夜晚,很容易迷路,還是往回走吧。
就在他轉身的時候,忽然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陣咯咯的野雞叫聲。
他眉梢一喜,弄不到野豬,弄隻野雞回去也不算自己空手跑這麼一次。
再說自己也答應過孫秀香要給她弄野雞的,這不是正好嗎。
他跟著高抬腿,輕落步,以風聲為掩護,慢慢的接近發出叫聲的地方。
明亮的月色下,他清晰的看到前麵的草叢裡,一隻公雞站在一棵斷木之上,正抖著全身的羽毛在保護著自己的領地。
而在斷木下邊的草叢裡,還有個簡陋的雞窩,一隻母野雞趴在草窩裡正在孵蛋。
這個季節正是野雞下蛋繁殖後代的時候。
自己居然遇到,給它連窩端了。
但是野雞的戒備性非常高,特彆是在孵蛋的時候,稍微有點風吹草動,蛋都不要了也得逃離。
公雞站在高處就是在給母雞放哨。
想把它們連窩端,首先得先解決那隻公雞才行。
這也不難。
公雞在母雞孵蛋的時候,不僅會放哨,還負責給母雞尋找食物,標準的暖公雞。
他隨即從皮兜子裡掏出繩子,駕輕就熟的做了個繩套,專門挑了棵能夠阻止母雞視線的大樹後麵,把繩套布置好。
又從皮兜子的底下摸出幾顆玉米粒放在繩套中間,跟著便退到幾米外躲在樹後,等著上鉤就好。
他不時的看看那隻公雞,它似乎也嗅到了玉米的氣味,一邊戒備的抖看著四周,一邊慢慢的靠近套子。
見那公雞看到繩套裡的玉米時,還有點懷疑的不肯下口,他緊閉嘴唇,屏住呼吸,心想這隻公雞體型很大,至少有四五斤重。
這也算是一隻有覓食經驗的老雞賊了。
可這老雞賊還是沒有忍住玉米的誘惑,眨著紅眼皮,甩著雞冠子便走進繩套之中。
繩套的彈性被雞爪子觸碰到的一瞬間,立刻彈紮在雞腿之上。
眼看著公雞發現自己中招,一邊發出驚恐的叫聲一邊扇動著翅膀企圖掙紮逃離,他立刻衝上前去,一把捏住雞脖子,阻止它的叫聲。
跟著把雞腦袋往它的翅膀窩下一插,用繩子綁了個結實,隨手塞進皮兜子裡。
他轉過大樹,再去看那隻母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