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慶勇心說自己都躺刀刃上了,問啥就說啥吧。
能夠儘快脫身才是主要的。
他齜牙咧嘴的說道:“我一般都賣給縣裡一個叫曾敏泉的人,他也是偷摸乾投機倒把的!”
“但是他的買賣做的大,什麼都收,也什麼都賣!”
楚自橫眯了眯眼角,心想這並不奇怪,也很正常。
這年頭能看到的都是各種規矩,看不到的甚至都能超出想象。
這就是議價市場,一個見不得光的黑市。
要是能在他手裡買到糧食,買到供銷社都買不到的東西,這倒不失為一件好事。
要不然賺那麼多錢放在家裡有啥用?
鎮上的供銷社能買到的東西屈指可數。
還是得把目光往遠了看。
他跟著問道:“你說的這個曾敏泉住在哪兒?怎麼能找到他?”
鄒慶勇急忙說道:“他就在縣裡的合作總社上班,管著好幾個縣裡的供銷社!”
楚自橫心說難怪能把投機倒把做的這麼好,原來是有得天獨厚的條件啊。
自己一定得去縣裡會會這個人。
在看鄒慶勇嚇得那個熊樣,他嗬嗬一笑道:“把院子裡的那些柴火給我劈了去!”
鄒慶勇轉頭一看,倉房旁邊堆著一大堆木頭橛子,這得劈到什麼時候?
可不劈也不行啊。
不劈柴火就得劈自己。
他趕緊跑到柴火堆前,拿起斧頭,吭哧癟肚的劈了起來。
屋子裡的劉幼晴都看的哭笑不得。
心想人家也不容易,冒著掉腦袋的風險投機倒把,就讓人家走得了唄,這麼為難人家乾啥?
可這話又不能跟他說,還是隨他去吧。
楚自橫把麅子肉都拾掇好,拿了一半麅子肉放進鍋裡烀了起來。
跟著就坐在台階上,看著鄒慶勇劈柴。
鄒慶勇一邊捶腰,一邊擦汗,肚子都餓的咕咕叫,可轉頭一看楚自橫那冷冷的目光,還有手裡的步槍,心想還是快點劈吧。
可千萬彆讓他找茬整自己了。
累點也總比讓他打死好。
楚自橫看那把斧頭被他舉起又掄下,心想這老幾八登還挺有耐力。
今天非要把他累尿褲兜子不可。
一晃過去兩個多小時,楚自橫見那堆柴火也都劈的差不多了,這老幾八登還給碼的齊刷刷的,便冷聲嗬斥道:“行了,趕緊滾吧!”
“以後再敢投機倒把,藍子我都給你捏碎!”
鄒慶勇急忙鞠躬,感覺酸痛的肩膀都輕鬆多了,跟著指天指地的說道:“回去我就老實的務農,再也不投機倒把了,我現在就滾!”
看他轉身就要走,楚自橫冷哼一聲道:“站住!”
鄒慶勇心裡一驚,趕緊站住腳步,規規矩矩的轉身說道:“站住了,隊長同誌,您還有什麼吩咐?”
楚自橫冷冷的說道:“把你用來投機倒把的錢給我放下,全都沒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