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自橫立刻命令道:“她說的那個女知青在哪兒,把她帶來!”
杜會元緊皺眉頭,立刻轉頭對高啟洲命令道:“你還不去把人給帶過來!”
高啟洲滿臉疑惑,齜牙咧嘴的問道:“哪個女知青啊,我也不認識啊!”
杜會元膽怯的看了眼楚自橫跟那個嚇人的槍口,真怕哪句話說錯了,自己也得挨一下子。
這高啟洲平時又精又靈的,怎麼在這個時候像個缺心眼呢。
不說又不行。
他隻能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低吼道:“就是昨天咱們批鬥的那個女知青!”
高啟洲咧嘴瞪眼的擦了把額頭的冷汗,說道:“想起來了,就是關在倉房裡的那個是吧,我現在叫人把她給帶來!”
楚自橫心說這些畜牲都把人家給霍霍成啥樣了?
難道不把人整死他們就覺得不舒服是嗎?
有這時間乾點啥不行,非得弄這些,都瘋了吧?
他又看了看正疼的死去活來的莫誌威,隻是冷哼一聲。
疼死他個癟犢子玩意。
這時,溫曉蕾就好像見到親人一樣,激動的看向被民兵帶來的惠欣瑤。
楚自橫也順著她的目光看向惠欣瑤,心裡都咯噔一下。
這個瘦得皮包骨的女人,連頭都不敢抬,嚇得瑟瑟發抖,腳上的鞋子都丟了一隻,腳指頭都在流血,臉上是青一塊紫一塊的。
看到她,就想起了曾經的劉幼晴,心裡是擰勁的疼。
溫曉蕾不顧一切的衝到近前,淚流滿麵的搖晃著惠欣瑤,著急發不出聲音,隻能啊啊的呼喚著早已麻木的惠欣瑤。
惠欣瑤連連躲閃,心裡的陰影在這一刻被無限的放大,仿佛任何的觸碰都是要殘忍的傷害。
鄒愛紅緊緊的握著拳頭,恨不得把傷害惠欣瑤的那些畜生都活活的掐死。
她上前輕輕的握住惠欣瑤的手,低聲的說道:“惠欣瑤同誌,彆怕,我是崗衛營的知青,我叫鄒愛紅,你看看我們,現在我們是要帶你離開這裡的!”
惠欣瑤慢慢的抬起眼睛,溫曉蕾那模糊的臉頰在一片灰暗中漸漸的清晰起來。
冰冷的心宛如飄蕩在冰河之上的孤舟,看到了寧靜而又溫暖的港灣。
她沙啞著喉嚨,驚愕的問道:“曉蕾,是你嗎!”
溫曉蕾使勁的點著頭,眼淚宛如決堤的洪流瞬間湧出眼眶。
惠欣瑤一把抱住她,聲嘶力竭的喊道:“曉蕾,你去哪兒了?你不要我了嗎!”
溫曉蕾拚命的搖著頭,她想喊又喊不出,隻能是緊緊的擁抱著她,讓兩顆心能夠靠的更近。
楚自橫一把扯過民兵手裡的材料,冷冷的嗬斥道:“看你爹,給我滾一邊扇子去!”
民兵一咧嘴,嚇得趕緊跑到杜會元的身後。
楚自橫抽出倆人要調去崗衛營的證明,直接扔在了莫誌威的臉上,命令道:“給我簽字,蓋章!”
莫誌威心想自己這一槍決不能白挨,可是現在也無力去抵抗。
杜會元跟高啟洲就是倆熊貨,也就在靠山屯耀武揚威那點能耐。
在外人麵前啥也不是。
那些民兵更是白給,一個個嚇得恨不得都把腦袋塞褲襠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