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自橫上去一把拽掉熊頭使勁的扔在驚魂未定的常鈞儒的腳下,跟著把奄奄一息的柳根子抱在懷中,大聲的喊道:“柳根子,你堅持住,把眼睛睜開!”
柳根子緩緩的睜開眼睛,微笑之時,鮮血咕嘟咕嘟的從嘴裡往外冒。
他一把握住楚自橫的手,蠕動著滿是鮮血的唇角,斷斷續續的笑道:“自橫,你說我這次夠爺們了吧?”
楚自橫忍著眼眶裡的燒灼,心裡的痛苦,笑著說道:“我特麼看以後誰還敢說你不是個爺們,我特麼親手宰了他!”
“你堅持……”
話還沒有說完,柳根子那帶著笑容跟爭氣的眼臉便無力的落在了他的懷裡。
楚自橫再也無法抑製眼角的淚水,任憑它們滾落在臉頰之下。
他把柳根子緩緩的放在地上,轉身對滿眼痛苦的常鈞儒冷冷的說道:“現在你滿意了?”
“你說你來什麼老黑嶺?”
常鈞儒扶著大樹無力而又難受的爬了起來,看著柳根子那死去的樣子,痛不欲生。
楚自橫擦了把眼淚,隨手撿起地上的獵刀,轉身就往樹林外走去。
眾人看著他的背影,就好像一匹行走在月色之下的孤狼,孤獨而又疲憊。
常鈞儒擦了把眼角的老淚,沙啞著吩咐道:“把柳根子還有那畜牲都抬回去,大家也都集合在一起回去吧!”
眾人點了點頭,把該拿的東西都拿上,默默的往崗衛營的方向走去。
楚自橫一邊走一邊用手捶打著自己的心口,他感覺從未像現在這樣堵的難受。
要不是自己出的這個主意,怎麼會有那麼多人受傷,柳根子怎麼會死。
自己以後再也不逞能了,崗衛營的人就算是餓死,也不想在看他們被野獸給咬死。
回到崗衛營的家門口,就聽見農機站的院子裡有人大喊道:“大強子,你啥意思,野豬弄回來為啥不給我們分肉?”
馬駿強大聲的說道:“不行,這野豬是自橫打回來的,沒有他的同意,一塊肉都不能給大家分!”
村民們不滿的說道:“馬駿強,這野豬也不是你打的,你憑啥管?”
“就是啊,這野豬打回來不就是為了給我們分的嗎?你在這裡擋著,你算個啥?”
“就算是楚自橫來了,他也得給我們分,你現在就給我們把豬肉分下去!”
馬駿強眼看著村民越來越激動,甚至還要往上衝的架勢,他狠狠的一咬牙,立刻掏出藏在後腰的匕首,狠狠的紮在了桌麵上。
跟著怒喝道:“我看你們誰敢過來,不要命的就來拿!”
村民被馬駿強的氣勢嚇得紛紛後退,心想這馬駿強是真敢動手啊。
這家夥就是個死心眼子,認準一條路,就一條道走到黑。
可是這野豬現在要是不分的話,待會彆的村民回來,還有的分嗎?
就算是能夠拿到,也不會能拿到幾兩肉。
馬駿強還想接著說,就聽見楚自橫在人群後麵大喊道:“大強子,把這頭野豬給我扛家裡去,一塊肉都不分!”
村民聽見楚自橫的話聲,紛紛回頭,看到他那臉上冷冷的怒氣跟眼角的淚痕,全都嚇得閃在了一邊。
楚自橫左右看了看,心想那邊傷了那麼多人,柳根子也為了救人把自己的命都扔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