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弘毅撓了撓額頭,低聲的說道:“你說的這個人我知道,就是咱崗衛營出名的怪老頭,他那脾氣誰都摸不準,你要是能請他出山,我都算你厲害!”
楚自橫心說那盧金生的脾氣的確是有些古怪。
但那跟自己沒有多大的關係。
自己要的是他的技術,不是他的脾氣,隻要是錢給到位,他肯定願意跟著自己乾。
吃飽喝足,電影也放上了。
他專門把盧金生給請到了供銷社。
盧金生掛著個旱煙袋,兩條白眉跟亮閃閃的腦瓜頂,被燈光一照很是耀眼。
兩隻布滿皺紋的眼睛裡此時全是怒氣。
“我這跟老伴看電影呢,你把我叫來乾啥?”
楚自橫隨即給他倒了杯茶,笑著說道:“那電影有啥好看的,我請你來是有個好事跟你說!”
盧金生隨即往煙袋裡壓了些碎煙,半信半疑的說道:“咋的,要給我肉吃啊?”
楚自橫親自給他把火點著,笑道:“我想開個磚廠,想請您老出山幫著燒磚,您年輕的時候可是磚廠的技術員,能不能燒出好磚全都靠您了!”
看著楚自橫一個勁的給自己灌蜜湯,盧金生卻麵無表情,就好像楚自橫在說笑話一樣。
吞吐幾口煙之後,他才緩緩的說道:“磚廠是你個人乾的,還是集體的?”
楚自橫心說這老頭還挺謹慎呢。
他隨即說道:“當然是集體乾的了,個人咋乾啊,那不是投機倒把嗎?”
盧金生卻沉沉的看著楚自橫,說道:“你可彆糊弄我,你在咱崗衛營乾的那些,誰不知道?”
“供銷社是你的,家具廠也是你的,連林場都是你的!”
“你弄個磚廠讓我幫你,到時候你要是甩鍋,那我可就是投機倒把了,這活我可不乾!”
楚自橫卻哈哈一笑道:“你這話就說錯了,要是我個人的,那你們現在能吃飽飯?能有活乾,有電影看?”
“崗衛營以前有多窮彆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
“您老要是不乾也可以,我不勉強,你把燒磚的技術教給彆人也行啊!”
盧金生磕了磕煙袋鍋子,毅然決然的說道:“不行,我的技術是國家培養的,我可不會給你們個人,那是投機倒把,我不乾!”
說罷,他便起身走出供銷社。
看著老頭的背影,楚自橫隻是嗬嗬一笑。
心說這個老幾八登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好說好商量的,他還拿上把了。
有些人就不能跟他好好說話,否則就認為是自己求他呢。
他不想乾也行,那就看他到底乾還是不乾。
想到這裡,他立刻把陶立新給叫到了供銷社。
要說耍流氓這塊還得是陶立新,這小子壞起來,連他自己都覺得惡心。
陶立新隨手打開瓶啤酒,一邊喝一邊說道:“楚哥有啥吩咐你就說!”
楚自橫低聲的說道:“我想弄個磚廠,盧金生仗著自己有燒磚的技術跟我裝犢子,他兒子盧三水是不是跟著周野平在修水渠?”
陶立新嗬嗬一笑道:“交給我了楚哥,我要不把那老癟犢子給整的服服帖帖,我特麼跟他姓!”
楚自橫點了點頭說道:“注意分寸!”
“明白楚哥!”
轉頭到了第二天早晨,孫小七把民兵隊的五十個人全都集合在供銷社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