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一眨眼,三年的時間就過去了。
在這三年時間裡,李安已經很少上山去打獵,依舊乾著收購科的工作。
他幫助過的那19個下放勞改的人員,也在這三年期間,陸陸續續的返回了他們原來的城市。
當中有五個人,因為各種審查原因,遲遲得不到返城的文件,最終留在了林場,剩下的14個人,有九個在返城的時候,都對李安表達了他們的報恩之心。
另外有五個人,接到返城的文件通知之後,連招呼都沒有打,就急匆匆的坐上單軌火車,返回了他們原來的城市。
對於這樣的事情,李安也沒有放在心上,畢竟林子大了,什麼人都有,他就是要用大海撈針的方式,為自己爭取到一些跳板。
在這三年時間裡,全國其他地方的政策改革,如火如荼,但是大興安嶺地區的政策,依舊保持著原來的政策不變。
1980年發布的包產到戶政策,跟大興安嶺地區沒有任何的關係,因為這裡沒有農業,隻有林業。
哪怕到了後麵的1984年,全國都實行包產到戶,覆蓋了全國95以上的農村,這裡的政策,依舊沒有任何改變。
林場經過這三年時間,不斷的砍伐樹木,除了原始森林以外,外麵基本上都是光禿禿的一片。
國家開始重視起了育林工作,這一政策下來之後,林場的職工以及林區的村民,不再以砍伐樹木為主要工作。
而是一邊砍伐樹木,一邊栽種小樹苗,整個大興安嶺地區,真正再也沒有了傳統上的農民。
在大興安嶺地區,隻有兩種身份,一種是林業職工,一種是少數民族的獵戶。
國家政策對於邊境的管控,在這三年裡沒有任何的鬆動,依舊實行高壓態勢,普通人彆說跨城市活動了,就是連跨縣活動都很困難。
讓所有人鬆一口氣的是,在1980年的9月份,大興安嶺地區的革命委員會被撤銷,改為大興安嶺地區行政公署。
由於砍伐的木材,屬於不可快速再生資源,林業局也開始調整了林業發展方向,從砍伐向營林過渡。
邊境雖然依舊重兵對峙,但是發生戰爭的幾率,在大大的減少,一番權衡利弊之下,從政策上,開始調整整個林區的經營模式。
開始有意識的朝著生態保護和產業轉型,埋下一些伏筆,要不然等到大興安嶺的木材,全部砍伐完之後,整個大興安嶺這麼多的職工,他們的去處,都會成為國家的負擔。
上麵的領導,已經開始研究如何在大興安嶺,形成一些產業經營,來養活這一些林場職工以及他們的家屬。
所有領導們都已經看到,如果再這樣子,無節製的砍伐下去,再過個五六年的時間,整個大興安嶺的森林,有可能都找不到一棵大樹。
最主要的一個原因,隨著砍伐樹木,越是朝著大興安嶺深處砍伐,所要付出的人力和財力,比以前增加了一倍都不止。
李安在這三年的時間裡,一直都在蟄伏,在慢慢的等待時機,那一些回去的下放勞改人員,他已經明確的收到了六個人的回信,此時,他正在考慮,要前往哪一個地方發展比較合適。
這六個給他回信的人,已經在信上麵表明,有的已經官複原職,有的去到了其他部門,已經穩定了下來。
他們在信上一再的表示,隻要李安有需要,在他們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可以儘他們最大的努力來幫助李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