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烏坤之後,陪著他在哈爾濱逛了兩天,讓他好好的了解一下省城,讓他好好的長長見識。
並且在這兩天時間當中,李安為了鍛煉他的膽量,特地帶著他前往,一些高檔消費場所,讓他去見識裡麵的人,是如何進行交流的?
當時的天鵝飯店,屬於哈爾濱最高檔的一家涉外酒店之一,李安就直接帶著他,進去裡麵吃了一頓飯。
並且教他如何在這樣高檔的地方舉止優雅,不會讓彆人看出你的怯懦,可惜從進入酒店的那一刻起,烏坤的身體,就已經開始繃直了。
李安看出了他的窘迫,卻沒有當麵拆穿,後一次像什麼都不知道一樣,帶著他在酒店裡麵的公共區域,到處看了一遍,一邊走一邊給他介紹。
晚上的時候又帶著他前往南崗區的福泰樓,這可是一家哈埠老字號飯店,隻有宴請重要的客人,才會在這裡麵吃飯。
緊跟著又帶著他前往龍門大廈,友誼宮,新華樓以及馬迭爾賓館。
烏坤從剛開始的扭扭捏捏,連續幾天去這樣的高檔場所,慢慢的也讓他卸下了所有緊張感。
到第四天的時候,李安帶著他去華梅西餐廳,他都開始在李安的麵前,對西餐進行點評,將西餐和他前幾天吃過的中餐進行對比。
早已經沒了前幾天那種唯唯諾諾,眼神飄忽,小心翼翼,而是能很輕鬆的與飯店裡麵的服務員和經理溝通。
人就是這樣子,所有的小心翼翼,所有的唯唯諾諾,都是來自於對未知事物的不確定,當他看得多了,再次身在其中的時候,就會感覺也就那麼一回事。
第五天的時候,李安直接去找了朱政委。
看到李安第一次進入他的辦公室,朱政委直接對他調侃了起來。
“你這臭小子,還挺能耐的,不出手則已,一出手竟然一點都不留情麵。”
“本來我還想看看,你能夠委屈自己到哪一天,才來找我出手相助,沒想到你自己竟然就搞定了。”
“嗬嗬,朱政委,你又不是不了解我的性格,咱是那願意吃虧的人嗎?”
“抓不到把柄則已,如果讓我抓到了把柄,我肯定要往死裡麵弄他,要不然不疼不癢的處罰,留在身邊像隻臭蒼蠅一樣,整天煩死個人。”
說到這裡之後,李安的話音一轉,輪到他調侃起朱政委來了。
“老朱啊,看來你回來的這些年,雖然在軍區裡麵如魚得水,但是在家裡麵,可沒什麼地位啊。”
聽到李安的調侃,朱政委愣了一下之後,苦笑著搖了搖頭。
“唉,為了你的事情,我把我家婆娘給得罪狠了,本來去醫院的那個名額,是給我家婆娘最小的弟弟。”
“最後我不顧她的反對,直接給了你家媳婦兒,工作崗位給出去了,她也沒辦法繼續跟我鬨得太狠,就隻能在軍區醫院裡麵弄一點幺蛾子。”
“替我跟你媳婦說一聲抱歉,讓她平白無故的去軍區裡麵,跟那一些女兵,一起實戰軍訓了一個月。”
“嗬嗬,朱政委,這倒是不用,我還害怕我媳婦整天坐在辦公室裡麵看病,缺乏運動呢,這一次的軍訓,對她而言是好事。”
沒錯,刁難拉吉爾的黃主任,是朱政委的媳婦指使的,要不是李安從老劉口中,知道了這個黃主任,是朱政委的人,他也不會往朱政委的身上去想。
好在一切都隻是在玩鬨之中,就全部結束了,李安兩夫妻,算是徹底在軍區裡麵站穩了腳跟。
“行了,過去的事情就不提了,你這家夥,按照我對你的了解,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這一次親自來我辦公室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朱政委,是這樣的。”
緊跟著,李安就將他在牡丹江市開農業公司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出來,並且跟他說,這一次要將農業公司,全部無償轉給他的大舅子。
“你在牡丹江開農業公司的事情,軍區裡麵有不少人在盯著呢,連我們的司令,都在默默的關注。”
“你有這個覺悟,趁早抽身,也算是個明白人,無論你出於何種原因,才開的這一家農業公司,都不符合軍區的章程和政策。”
“我們軍分區這邊還好一點,沈陽軍區那邊的軍人家屬,那才叫一個無法無天。”
“很多手中稍微有點權力的人,不斷的給他們的家屬,批著各種各樣的條子,拿著條子在計劃經濟這邊購買東西,一轉手就拿到市場經濟那邊去賣。”
“從上到下,都已經發展成了一個家族的利益鏈條,不僅僅沈陽軍區,全國很多地方,都在這樣子乾。”
“有一句老話說的好,天要讓其滅亡,必先讓其瘋狂,中央那邊早已經在私底下,搜尋這些人做事的數據。”
“想要看看,如果放手不管的話,這些人會做到什麼樣的瘋狂地步,按照我的預感,最晚明年,就會直接出手,強製性把這一股歪風邪氣掐滅。”
聽到朱政委的話,李安點了點頭,並沒有任何的表態,他今天過來找朱政委,是因為另外一件事情。
“朱政委,我今天過來找你,是想讓你幫我找一個在財務上麵很精通的人,去農業公司坐鎮。”
“這個人必須精通國家的財務政策,不會讓農業公司,出現任何偷稅漏稅的情況,我可不想因為要把軍區的工作做好,最後惹得自己一身騷。”
聽到李安的話,朱政委稍微思索了片刻,然後開口道。
“我這裡倒是有一個合適的人選,隻不過他一條腿殘疾,不知道這樣的人,你要不要?”
“嗬嗬,我找的是財務,又不是下地乾重活的人,他腿上殘疾,又不耽誤他算賬。”
“行,如果你不介意的話,那我今天上他家去問一問。”
“他以前是軍區財政處的副處長,副團級,因為運動的原因也被下放了,最後傷了一條腿回來。”
“這家夥,因為下放的原因,他的媳婦和孩子改嫁了,回來的時候,因為身體殘疾的原因,沒辦法官複原職,拿了一筆補貼之後,也沒有再娶的心思。”
“整天都是醉生夢死,但最近這半年,我發現他時常沉默不語,也不再去醉生夢死,而是顯得有點頹廢,應該是想找點事乾乾。”
“如今,他已經55歲了,等我去問過他之後,如果他願意的話,我再來通知你吧。”
“行,那就這麼說定了,這兩天就給我消息,如果他不願意來的話,我另外再找其他人選。”
說完正事之後,兩個人又說了兩句客套話,李安就直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