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長安車一直往城北方向開去,一個小時後便到達了一個很大的化肥廠的北端。
這廢棄的化肥廠廠房高大且寬敞,多為混凝土或磚石結構,牆麵斑駁脫落,露出內裡的磚石或鋼筋。屋頂可能有破損,陽光透過縫隙灑下。窗戶玻璃破碎不全,窗框鏽跡斑斑。
內部機器設備陳舊,布滿灰塵和鏽跡,管道縱橫交錯,有的已經斷裂或坍塌。生產線上的輸送帶、反應釜、攪拌機等設備閒置,失去了往日的生機。
它的辦公樓外觀陳舊,門窗緊閉,玻璃上滿是汙垢。室內的桌椅、文件櫃等辦公用品還在,但已破舊不堪,文件紙張散落一地。
廠區道路坑窪不平,裂縫中長出雜草。路邊的路燈歪斜,電線外露,部分路段可能被坍塌的建築物或雜物堵塞。
角落裡堆滿了各種垃圾:廢棄的包裝袋、工具、零件等,還有一些建築垃圾,如破碎的磚塊、混凝土塊等。
羅永剛一家人被拖到了廢棄工廠的二樓,旁邊是幾個大大的氮氣罐。
在羅永剛的一家人被弄去的地方還有很多的橫著的鋼梁。
一到二樓,羅永剛和老婆便被吊在了鋼梁上。
兩個女兒也被捆住了雙手蜷縮在旁邊瑟瑟發抖。
被吊起來的羅永剛局長怒斥道:“你們這是在乾什麼?你們知道嗎?這樣做是犯法的?趕緊把我和我的老婆放下來,把我們放了,我不會告你們。”由於羅永剛是被倒著吊起來的,他的略有一點花白而平時梳理得很整齊的頭發完全弄亂了。
那領頭的黑衣人冷冷一笑道:“你說什麼?犯法?犯什麼法?老子告訴你,老子就是把你一家人整殘了,打死了,也不會犯法——你沒有看見這麼多的高山嗎?老子把你一家人裝在你自己的車子裡,然後製造一起翻車墜崖的事故,你的車滾下山崖後再猛地一燃燒,你說,到時候誰能夠破案?誰知道你是被我們打傷了、打得半生不死地才被塞進汽車的?!”
羅永剛氣急道:“你···你們太無法無天了——你們知道對一個國家公務員,對一個市自然資源局以及規劃局的局長動刑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嗎?”
“什麼樣的後果?老子剛剛才說了,最多就是你一家人意外死亡唄。不過,隻要你在這兩個協議上簽一個名字,你們一家人不僅不會被折磨或者無緣無故地消失,反而,我們還會在很多的方麵幫你的忙,比如你的小女兒的工作分配和待遇方麵,你大女兒的待遇方麵,你老婆的待遇方麵,我們都能幫上忙的。”
“喂,老大,實際上不是我不想簽這個字,關鍵是簽了這個字我不能簽,而且,簽了也沒有用呀。”
“不管這個字簽來有沒有用,你隻管簽就是了。隻要你簽了字,剩下的事情就不用你管了。我們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人,既然我們把三百萬的款項打給你了,而你又沒有退回來,那就說明你還是要那筆錢的,既然你要那筆錢,那為什麼又不給我們簽字呢?既然你又想要錢又不給我們簽字,那我們就被迫···”
羅永剛趕忙打斷了那個老大的話道:“我本來說今天一上班就把你們給我打的三百萬退還給你們,但是,沒想到事情那麼多,一件事接著一件事情的。等我回去,明天一定把你們的三百萬退還給你們。”
那領頭的黑衣人“嘿嘿”一笑道:“我們不稀罕那三百萬元,我們隻希望你能在協議上簽字!”
被吊起來的羅永剛局長苦笑一聲道:“實在不是我不想給你們簽這個字,而是我簽了這個字對你們來說根本就沒有什麼用,那公共區域和古典建築根本就不能夠用於交易出賣。即使我冒了天下之大不韙給你們簽了字,你們也得不到這兩個地方啊。這樣,我倒是犯了法,而你們也根本就得不到這兩個地方,這又是何必呢?”
誰知,那領頭的黑衣人卻是冷冷地道:“至於我們能不能得到那兩個地方這個是不用你為我們擔心的,你隻管給我們簽字就行!說,你究竟簽不簽?”
“我不簽!我也不能簽!”被倒吊著那張輪廓分明的臉都憋紅了羅永剛斬釘截鐵地道。
“羅永剛,你這個混蛋,你長的是榆木腦袋嗎?你是要把我和你的女兒都害死嗎?既然人家都說了你隻管簽字就行了,你就簽一個字唄。人家就隻要你簽一個字,又沒有叫你負什麼責任。”
“你這個頭發長見識短的婆娘知道個啥?這種字是隨便亂簽的嗎?隻要一簽了這個字,不但我死定了,你們同樣也死定了!”被倒吊的丈夫漲紅著臉道。
“有那麼邪乎嗎?又那麼嚴重嗎?羅永剛,你不要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你以為你是市長市委書記呀?”雙手被捆綁來吊在上麵的鋼板上的妻子雙腳使勁地墊著道。
如果她不一直踮著腳尖,她她的手腕便會被繩子勒進去很深,那樣自然會很痛。
羅永剛剛剛要回答,那個領頭的黑衣人冷冷地嘲諷道:“羅局長,你之所以一直熬著不簽字,是不是在幻想著有人來救你呀?如果你有這樣的想法和希望趁早放棄吧。首先,我們昨天請你去‘逍遙山莊’吃飯根本就沒有人知道。而且,我們昨天轉給你的三百萬元現在也應該沒有人知道;而你們被我們綁到這裡來也沒有人知道。既然這三種情況都被排除,所以自然就不會有人來救你們了。退一萬步說,即使有人來救你們,他們能夠救到你們嗎?你都知道我們在外圍埋伏了多少高手嗎?你又知道我們在這個廠內埋伏了多少高手嗎?所以,希望你放棄那些不切合實際的幻想,趕緊把字簽了吧。”說完,那小頭目便把兩份協議書和一支筆遞到了羅局長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