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小玉再一次在腦海中搜索了這條省道往東要經過的地方——除了在三十多公裡外有一個火葬場外,其他的什麼廠,什麼縣、什麼市都至少在兩百公裡以上的地方去了。
“莫非這第二套賬本竟然藏在火葬場裡?”卿小玉想到這裡,不禁全身的血液都流動得快起來。
她咬緊牙關,死死地咬住那速度越來越快的寶馬牌小車不放。
半個小時後,收銀員開的寶馬果然朝火葬場去了。
卿小玉看了一下自己今天的穿著,幸好自己平時就不喜歡鮮豔的衣服,所以,今天自己穿了一件藍色的衣服,一條黑色的長褲,憑自己這一身衣服完全可以進火葬場去。
那收銀員進了火葬場那道莊嚴肅穆的大門後便放慢了速度。
夕陽的餘暉掙紮著穿過厚重雲層,給火葬場的外牆染上了一層詭異的橙紅色,像是被鮮血浸透。六點半的鐘聲在空曠的場地上回蕩,聲音乾澀而冰冷,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
高大的煙囪矗立在灰暗天空下,一縷縷青煙緩緩升騰,在寂靜中扭曲飄散,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不祥。四周的鬆柏在微風中沙沙作響,像是低聲的嗚咽。地上的落葉被風卷起,發出簌簌的摩擦聲,猶如亡魂的腳步。
火葬場的建築被陰影籠罩,牆麵的斑駁在昏暗中顯得格外猙獰。緊閉的鐵門透著一股冰冷的氣息,門縫中隱隱傳來機械運作的低沉聲響,讓人毛骨悚然。偶爾有幾隻烏鴉停在屋頂,發出沙啞的叫聲,劃破死寂,隨後又陷入更深的沉默。
周圍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難以形容的焦糊味,混合著潮濕泥土的氣息,鑽進鼻腔,令人作嘔。遠處的焚化爐散發著微弱的紅光,像是惡魔的眼睛,窺視著世間。每一絲空氣裡都仿佛充斥著死亡的味道,讓人脊背發涼,仿佛踏入了陰陽的交界,被無儘的恐懼和陰森緊緊包裹。
那收銀員的小車進去以後,便從兩邊栽著鬆柏的水利大道直接到了火葬場的主樓——也就是接待死者和死者家屬的地方。
那收銀員把自己的小車停在舉行葬禮的大廳外麵,然後從舉行葬禮的外麵的水泥梯子迅速地上到二樓。
卿小玉也慢慢地跟了上去——因為她畢竟是一個跟蹤者,實在是不宜、也不敢跟得太近,所以便放慢了腳步,慢慢地看著周圍冰冷地世界,跟著收銀員上了二樓。
原來,二樓是一個骨灰存放處。
可是,還沒有等到卿小玉到達“骨灰存放處”的時候,那收銀員便已經從裡麵出來了。
那收銀員進入了“骨灰存放處”,便看見那個大約三十多歲的、長相白淨、中等偏瘦的壯年男子杜少秋正在櫃台後麵焦急地等待她。
那杜少秋見她終於到來,便陰沉著臉問道:“為什麼這一次都過了一周才把賬本交來?”
那收銀員趕緊從包裡拿出了幾頁紙遞給了他道:“鄭組長生病了,住了幾天院,這不,她出院後便把前幾天和昨天的記賬交來了。”
“既然住院了咋不及時報告一聲?害得我們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那收銀員把幾頁記賬的紙張交給了杜少秋後望了望門外的過道說道:“我來的時候便看見了一輛‘小螞蟻’一直在跟蹤我,她也上樓來了,你一會兒嚴格地盤問一下她,看她到這火葬場來乾什麼的?是不是跟蹤我?”
“嗯,好的。不過,我覺得不應該是跟蹤你的——因為你心裡有事,自然就會認為所有到火葬場來的人都是跟蹤你。”那杜少秋皺了皺眉道。
“你知道什麼?小心使得萬年船。萬一,那個女子的確是跟蹤我的呢?”很明顯,這個收銀員的職位要比骨灰盒存放處的管理員要高。
“嗯,好的,王姐。我會仔細地盤問她的。”
那收銀員這才點點頭朝樓下走去。
等那收銀員剛剛走下樓去的時候,那位管理員杜少秋竟然走出了骨灰存放處。
他看到正急急地往裡走的卿小玉便問:“請問姑娘你到這骨灰盒存放處來乾什麼?”
“我就想問一下你們這裡的骨灰盒多少錢一個?然後,我們把人燒了以後骨灰盒能夠存放在你這裡多久?”
“你真的是來詢問骨灰盒的事情?”那杜少秋很是奇怪地道。
他認為前來詢問骨灰盒這樣一些不祥物的東西應該是中年婦女或者是老頭老太太,沒想到一個二十多歲的姑娘也會前來詢問骨灰盒的事情。
那杜少秋趕緊道:“我們這裡的骨灰盒根據材質不同共有四個價格:最便宜的是漢白玉骨灰盒,售價1500元;其次是全木質的花紋骨灰盒,這裡麵又分為兩個價格:一個售價2000元,另一個售價2500元;最貴的是全木質精雕刻的骨灰盒,售價為3800元一個。看你想預定哪一種?至於能夠存放的時間嘛三天之內是不收費的。超過了三天,按照天收費為5元;按照月收費為每月99元;如果是你要存放上一個季度,收費標準是一個季度200元;如果要放上一年,那就是一年收費650元,要先繳費,再保存。”
聽到這裡,卿小玉道:“好的,謝謝。我這就回去告訴我的姨娘——我姨娘的老公公今天中午在醫院病故了,她叫我前來詢問一下骨灰盒和存放骨灰盒的費用究竟是多少?”
“那好,你就照我說的去告訴你的姨娘吧。”那杜少秋趕緊道。
問清楚了情況,卿小玉便趕緊離開了這個陰森森的地方。
等卿小玉一走,那杜少秋便趕緊打電話給收銀員王飄雪,說跟著她到二樓骨灰存放處來的就是一個詢問骨灰盒的女人,她的姨娘的老公公今天中午在醫院病故了。杜少秋告訴王飄雪說那個姑娘是專門趕來詢問骨灰的價格和存放骨灰的事宜的。
聽了杜少秋的話後,那王飄雪這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她回答杜少秋道:“隻要不是來跟蹤我的就行了!”
卿小玉出了火葬場此時天已經快黑下來了,她把車停在路邊便給張景副市長打電話,告訴他說那第二套賬本她似乎已經找到了。
可就在此時,她卻突然看見了一個身穿一身白衣服,頭戴孝帕子的人站在她的車窗外,死死地盯住她,嚇得她驚恐地“啊”地一聲驚呼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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