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陣沉默。
沉默了好久,那鄧龍山這才咬牙切齒地道:“辦法不是沒有,咱們隻有來個‘瞞天過海’或‘反其道而行之’!”
老婆和兒子的眼睛頓時一亮:“什麼叫‘瞞天過海’?‘反其道而行之’又是怎麼一回事?”
母子倆聽了沉默了很久的父親的話,不禁幾乎同時驚問道。
父親沒好氣地道:“難道這兩個意思你母子倆都不明白?‘瞞天過海’,自然是把‘騰飛’和‘大地’的卷宗掉包,而‘反其道而行之’則是先讓‘騰飛’和‘大地’成功地實行招標投標成功,然後過了我們再···不過,這兩個辦法都是風險非常地大——搞不好就會雞飛蛋打,灰飛煙滅!”
“老不死的,你能不能把那個什麼‘反其道而行之’的辦法說清楚點啊?”老婆還理解不到什麼‘反其道而行之’的辦法,便有一點著急地道。
“你不知道就算了,以後我實施的時候我會慢慢地告訴你的——現在我就告訴你,你這個大嘴婆到時候喝醉了酒和你的牌友胡咧咧那不把我和兒子都整死了?反正,我以後實施的時候自然會和你講。”
“不講就不講,你以為老娘稀罕知道呀?”說罷,胥明英便氣憤而不屑地上樓睡覺去了。
等老婆一走,父親便又和兒子密謀了很久。
第二晚。
評審組副組長於明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一看是一個陌生號碼,便把它掐掉了——因為組長羅局長已經打了招呼,本周之內就要進行招標投標大會了,評審組的人儘量不和外界聯係,免得到時候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可是,他剛剛把手機關掉,那個號碼又頑強地響了起來。
沒辦法,他隻好又接了起來。
“喂,你是誰呀?有事找我就到辦公室,我這都下班了,你是怎麼一回事?有事到辦公室找我!”
“怎麼,於組長,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我是鄧佩呀。”那邊,鄧佩並不生氣,而是微微一笑自報家門道。
“啥?你是鄧公子?!鄧公子,抱歉,我不知道是您。”那副組長趕緊恭恭敬敬地道歉道。
開玩笑,人家是什麼身份?市委副書記的公子,自己是什麼?一個自然資源局的一個小科員。
人家一個市委副書記的兒子給自己打電話,說明人家鄧副書記也是看得起自己啊。
“沒關係,我以前從來沒有給你打過電話,所以不知者不怪嘛。”鄧佩又是友好而大度地道。
“哎呀,鄧公子,的確是我不對,剛才我還對你出言不遜,還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這個不長眼的東西。”那於明趕緊低頭鞠躬再一次道歉道。
他不知道,由於自己的卑微的態度,會更加助長對麵的囂張的氣焰。
在世間的很多處事的過程中,如果對方一味地忍讓或者是謙卑,這就會使原本並不高明或者偉大的對方,會逐漸地認為自己高大和很了不起!
這樣便會助長對方的囂張氣焰。
使得本來很容易逃避的危險變得難以逃避了,而且往往會達到自己難以承受的後果。
這個於組長就屬於這樣的情況——你都作為了一個“評審組”的副組長了,乾嘛對一個市委副書記的兒子,而且他一定是有事求著你的兒子這麼客氣謙卑呢?
這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或者是給自己挖墳坑埋自己嗎?
“鄧公子,請問您有什麼事情找我?隻要我能辦到了,我一定效犬馬之勞!”
這位長相文弱白淨、性格懦弱的於明居然一直都在用“您”來稱呼鄧佩。
鄧佩沒有想到,一個評審組的副組長居然對他這個市委副書記的兒子,一個公司的老總竟然如此地客氣,這讓他喜出望外。
看起來,權利真是一個好東西啊——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其實,這句俗語完全可以改為:“天下熙熙,皆為權來;天下攘攘,皆為權往。”因為在當今的情況下,權就代表利,有利就有權啊!
聽到了於明竟然如此地謙卑,鄧佩的心裡便已經有底了。
他裝得十分隨便地道:“是這樣的,於組長,我很願意結交你這樣有能力,有魄力的年輕乾部,所以,今晚,我想請你在雲頂大酒店請你吃飯,記住,我不僅僅請你一個人,而且要請你全家喔。”
“什麼?鄧公子要請我全家人吃飯?而且是在雲頂大酒店?鄧公子,我怎麼能夠叫你破費呢?這樣吧,還是我來請你吧。”於明聽了鄧佩的話大吃一驚——他當然知道鄧公子要請自己的吃飯是什麼意思——他肯定是在這一次的招標投標中要搞什麼幺蛾子!
這頓飯毫不懷疑的就是一頓鴻門宴。
而這頓飯這位鄧公子居然還要請自己的家人,那就更是鴻門宴了!
但是,他能夠拒絕嗎?肯定不能的——在實力和權力都超過自己太多的情況下,他覺得自己隻有屈服的份。
然而,他說他來請他也隻是一句客氣話而已——就憑他那四五千塊錢的工資,就是把一個月的工資全部都用來在雲頂酒店請一頓飯會夠嗎?
應該不會夠吧?
所以,於明說他來請鄧佩吃飯這句話的底氣是相當不足的。
“於組長,我說了要請你全家人吃飯就該我請,難道你不願意?”鄧佩的語氣變得有一點不耐煩而嚴厲起來。
他心裡冷哼道:“就你還想拒絕我?你敢拒絕嗎?你拒絕得了嗎?”
“那···那我們全家都參加你的邀請吧——不過什麼時間呢?在這裡,我代表我的家人謝謝你的邀請了。”
現在,就是鴻門宴也隻有去赴了。
“就今晚吧,六點半雲頂大酒店3廳雅間。準時開飯。”他本來還想把爸爸抬出來壓一壓於明,但是,現在看起來,已經沒有必要了——他沒想到,就憑自己就能把於明嚇成了那樣,就憑自己就能輕鬆搞定於明,自己完全不必專門借助父親的神威來壓他,嚇他了。
下午六點左右,於明便帶著老婆和兒子來到了雲頂酒店3號雅間了。
到了3號雅間,於明進門一看,鄧佩隻請了自己一家人,心裡既是吃驚,又是感動,當然更主要的是害怕——因為他知道,今晚的這一頓飯是“不好吃”的。
這個鄧公子一定有很難辦的事情在等著自己去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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