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兩弟兄拖拽到平地以後,剩下的人便又繼續前仆後繼地繼續抬沙。
又是半個多小時過後,才又開始等到了攪拌機工作的時刻。
所有的人又可以休息一會兒了。
剛剛停下了活路,那個班組長便問:“這兩個雙胞胎肯定是餓暈過去了,誰的身上還有吃的東西沒有?如果沒有,趕緊去給他們弄一點水過來也行。”
很快,有兩個年輕男子便跑去鍋爐房去接開水去了。
但是,還是下午把自己的飯趕了一點出來給兩弟兄吃的那個性格開朗的小妹妹突然開口道:“我的包裡好像還有幾個蛋糕,是準備給我的外甥兒吃的。這都這麼晚了,我也不會進我的姐姐家的門了,我拿出來給他們兩個吃了吧。”
說完,她便把幾個蛋糕從自己提來的布口袋裡拿了出來。
而此時其他的姑娘都紅了眼了——她們都在說“怎麼我就沒有吃的東西放在我的包裡呢?要是有,我也會毫不猶豫地拿出來給兩個大帥哥吃的。”
那去接開水的是兩個讀了初中就回家打工的青年,一個叫楊雪堂,一個叫劉振貴。
兩人都已經打工三年了。家裡應該是比較窮。
不過,這兩個人長得倒是非常英俊瀟灑的——兩個男子屬於是那種名聲不太好卻並不是很壞的男人。
他們兩個為王大壯王小壯兩人接來了溫開水後看見又是這個李清雪拿出了蛋糕給這對雙胞胎吃,心裡那個氣呀——“你們兩姐妹是不是對這對雙胞胎有意思呀?人家是城裡人,能看得起你們嗎?人家兩個到這砂磚廠來打工,一定是暫時遇到一點什麼困難了。等這陣困難一過,說不一定人家又是高高在上的城裡人了。希望你們彆把自己的熱臉往上貼了。”
兩個小青年在心裡冷哼道。
然而,這兩姐妹好像根本就不知道這兩個男青年的心思一樣,她們兩姐妹毫不客氣地一把接過了他們接過來的溫開水,姐姐便喂王大壯吃,妹妹便喂王小壯吃蛋糕。
她們姐妹倆一邊喂他們的蛋糕,一邊又把水喂給兩兄弟喝。
剛剛把蛋糕和溫開水喂完,攪拌池停止了“吼叫聲”。
班組長趙舒蘭是一個很負責任和具有一定號召力的中年婦女。她聽見攪拌池裡已經沒有了機器聲響了,便大喊一聲:“兄弟妹妹們,乾活!”
然後,她回過頭來問身上和頭上已經沒有冒虛汗的兩兄弟道:“你們還能堅持嗎?如果不能堅持了的話,那你們就歇著吧,我們替你們抬沙。”
王小壯趕緊道:“趙大姐,沒問題了,剛才就是餓暈了,這吃了一點東西,喝了一點水,沒問題了。”
王大壯也趕緊道:“趙大姐,你們先抬著,我們馬上就來。”
兩弟兄知道,就是剛才自己沒有抬沙了,就使得大家多抬了至少十多分鐘。
如果這一次自己兩個再不抬沙的話,恐怕今晚上要到接近十二點大家才能夠下班。
再說,這吃了幾個蛋糕,喝了一些溫開水,身上已經漸漸有了力氣了。
所以,兩兄弟便又能夠抬沙了。
抬沙以後,開始兩人有一點慢,畢竟是剛剛才吃了一點東西,喝了一點溫開水。
然後,在抬了一兩次以後,兩兄弟逐漸恢複了正常,於是,想到大家對自己的好,想到不拖大家的後腿,於是,兩人便比剛才更加地拚命。
又經過了約四十分鐘的努力,終於熬到了下班。
臨走,由於還不知道兩個姑娘姓什麼,叫什麼,於是兩兄弟便隻好望著正在放工具的兩個漂亮姑娘輕輕地說了一聲:“謝謝,謝謝你們倆!”
“沒事兒,小事情,不用感謝。”
向兩個姑娘道了謝,雙胞胎兄弟又趕緊走到給自己倒溫開水的兩個小青年道:“楊兄弟,劉兄弟,謝謝你們兩個了。”
誰知,那楊學堂卻是冷冷一笑道:“嘿嘿,我們兩個給你們倒開水就是想要你們離李清雪、李清蘭遠一點,你們不要打她們姐妹的主意,兩位哥子,告訴你們吧,我們兩個喜歡她們倆。”
楊學堂和劉振貴的話不禁讓雙胞胎兄弟倆一怔:這是哪跟哪呀?人家兩個姑娘幫了自己,自己感激人家,謝謝人家難道不該嗎?
不過,聽了兩個小兄弟的話,王大壯和王小壯這才注意起看著拿著手電筒,慢慢地走出“砂磚廠”的兩姐妹來:
李清雪垂著及腰的烏黑長辮,隨著動作在背後輕輕搖晃,辮梢係著褪色的紅頭繩。
她裹著洗得發白的綠色緊身衣,布料緊緊貼著纖細腰身,將曲線勾勒得一清二楚。搭配的白色長褲沾著洗不淨的灰色斑點,膝蓋處微微發亮——那是常年搬運重物磨出的痕跡。她的瓜子臉蒙著層石灰粉塵,反倒襯得眉眼愈發清麗,眼尾微微上挑,睫毛撲閃時像沾了晨露的蝶翼。
姐姐李清蘭將黑色明亮的長發隨意挽成髻,幾縷碎發垂在泛紅的耳際。她身上那件粉色緊身衣被汗水洇出深色水痕,緊繃的衣料下隱約可見結實的肌肉線條。綠色長褲卷到小腿,露出腳踝處結痂的擦傷。同樣的瓜子臉比妹妹多了幾分英氣,眉峰淩厲,眼尾帶著常年皺眉勞作的細紋,隻是被異常蒼白的膚色掩蓋。兩人的嘴唇都乾裂起皮,唯有笑起來時,兩排雪白牙齒在蒼白麵容上格外醒目,像荒地裡突然綻放的野茉莉。
望著拖著疲憊的身子慢慢地走出了“砂磚廠”的兩位姑娘,哥哥說道:“兄弟,咱們趕緊去王大爺的鋪上睡了吧,明天上午咱們還得去鎮上買米,下午還得抬沙呢——按照輪班來算,明天下午該我們的班了。”
被哥哥這一聲招呼,兄弟這才回過神來,趕緊自嘲地笑了一聲道:“對,哥,咱們不能太關注這姐妹倆了。要是被那個楊學堂和劉振貴知道了,還不知他們兩個還要怎麼樣咱們呢。”
第二天早晨,兩兄弟便沒有吃任何東西,便趕到了金沙鎮的街上。
找到了一家小吃館,兩人便一人點了兩個饅頭,一個包子,兩碗稀飯,猛吃起來。
吃完了,兩個人又吃了一個花卷。
弄得周圍的食客都吃驚地望著這兄弟倆。
“難道這兄弟倆是從監牢裡跑出來的嗎?從來沒有吃過飽飯嗎?”食客們均在在想。
吃完飯,兄弟倆就趕緊到賣農副產品的那一段的集市上,買了三十斤米,又買了一點新鮮蔬菜,還買了一點鹹菜。
兩人還在燒臘攤子上買了一斤“豬耳朵”,帶回去準備也給兩姐妹吃一點,算是還人家一點人情吧。
然而,就在他們快出小鎮的街口的時候,便看見了街口那間較大的日雜商店的牆壁上也貼了一張自己的“通緝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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