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之賢者拿出自己的匕首,一刀一刀的割下法洛斯的臉皮,一片一片的咽下。
即便他的一隻眼睛瞎了,卻依舊滿臉笑容。
“聖主,這就是我們的‘柏迪曼’,您將長生的力量賦予我們,我們會代替您,將光輝灑向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法洛斯單眼望著那匕首刺向自己的眼睛,世界黑暗。
他仿佛再一次回到了部落的木屋之中,看不到任何東西,隻能聽到四周咀嚼的聲音。
而這一次,他的身邊已經沒有康帕斯了。
意識正在沉淪,生命向著死亡行走。
法洛斯忽然明白了當初那怪物為何不殺死康帕斯的行為。
它的貪婪和康帕斯身上的神跡,讓這隻怪物可以不斷的索取、不斷的獲得難以置信的力量。
直至康帕斯被榨取的一乾二淨。
如同現在的自己一樣,將自己所有的力量賦予出去,直至眾人的貪婪無限放大,依舊無法滿足。
也許康帕斯對自己也很失望吧,自己明明答應他要帶著他出去,去看看外邊的世界。
卻在這百多年的時間裡,孤寂的坐在這個眾人為自己打造的囚牢裡。
直至他們前來搶奪自己身上最後的一絲價值。
用直係血脈為介子,吞噬自己的血肉,以求達到長生的目的。
可是自己能活的這麼久,都是康帕斯贈予的血肉,而不是自己的血肉呀!
法洛斯很想大聲告訴眾人,你們錯了。
他的血肉不能長生,隻有康帕斯的血肉才可以。
但是他已經無法開口了,匕首穿透頭顱,被一隻手倒轉三百六十度,倒出頭顱中的血液以及腦漿,與在座的所有人一飲而下。
法洛斯的軀乾連同嬰兒被剁成了骨泥,所有人都分到了一口。
十二賢者身體裡的力量終於是安分了下來。
甚至還壯大了一分。
所有既得利益者彈冠相慶,相擁而呼。
而唯獨隻有安多朵默默的退出了眾人的狂歡,一個人來到了聖主的寢室。
她躺在床上,回想著十年前表哥和自己說的話,以及暗室裡,那一個個曾經和藹慈祥的麵孔用一種難以言喻的眼神看著自己。
那個時候,自己才多大?
十歲,還是十二歲?
安多朵有些記不清楚了,她隻記得從那時候起,自己開始年複一年的開始學習各種各樣的神態表情,還有體態姿勢,甚至還要整形臉部。
都是為了與聖主寢室裡,那掛在牆上的女人,變得一模一樣。
終於,成功的日子到了。
她也成功讓聖主迷戀上了自己,也懷上了聖主的孩子。
但是她也知道,這將是聖主的死期以及孩子的死期。
安多朵的淚水不斷奪眶而出。
一年多的相處,她能感受到聖主法洛斯的溫柔、關心以及無微不至的照顧。
她終於明白為什麼所有策劃者一定要讓法洛斯迷戀上自己,因為‘貝拉’得到的愛,就是最純粹的愛。
而自己卻用卑鄙無恥的手段,將法洛斯的愛剝奪了。
所有人都對自己說,是自己的犧牲,讓所有人獲得了‘柏迪曼’。
那自己的‘柏迪曼’呢?
難道就是為了讓這位孤獨百年的王者,用這種方式死去麼?
安多朵拭去眼角淚水,她起身打開一個櫃子。
裡麵有一個不起眼的盒子,盒子裡的東西,法洛斯隻給她看過一次。
那是安多朵唯一一次從這個男人的眼裡看到感激的情緒。
她打開盒子,裡麵安安靜靜的躺著一根骨頭。
安多朵記得,當法洛斯給她介紹這根骨頭的時候,說的都是重複的那一句話。
“這是我的‘柏迪曼’,是它讓我帶領族人找到了‘柏迪曼’。”
安多朵流著淚抱住骨頭,心中不斷念叨:“法洛斯聖主,在遇到您之後,我終於見到了屬於我的‘柏迪曼’。”
淚水落在骨頭上,順著乾裂的紋理滲透進了骨頭裡。
那久違蘇醒的聲音再度回響起來。
“你想要再見到你的‘柏迪曼’麼?”
安多朵難以置信的看著懷中的骨頭正在對自己說話,她忽然明悟了什麼,怔怔的看著骨頭。
“法洛斯沒有對我食言,他也沒有對不起任何人。這位女士,你願意為了法洛斯,讓他死而複生麼?”
死而複生。
安多朵一怔,這比長生更加的令人難以置信。
“真的可以死而複生麼?複活法洛斯麼?”
“能不能成功取決於你,安多朵。”
骨頭裡的回答讓安多朵沉默了,良久,她才抬起頭,斬釘截鐵道:“我知道了!”
那一夜,聖主的寢室遭遇大火。
那曾經彰顯威名與盛名的宏偉宮殿付之一炬。
沒有人救火。
隻有一大群人仿佛圍繞著篝火般,載歌載舞。
聖主的時代落幕了,十二賢者的新‘柏迪曼’拉開序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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