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柳將徐陸請來至戚繼華身邊,這位通州主管看著南城牆上嚴陣以待的戚家軍,深深的看了一眼戚繼華。
“戚將軍,平日裡你兩軍在石林械鬥,小打小鬨,本官可以視而不見。如今要以火炮叩營,這等自相殘殺的名頭你我可都承擔不了!”
見徐陸一頂大帽子扣下來,戚繼華內心一陣冷笑,這個老狐狸不願意擔責,還要讓自己想個出師有名的名頭。
旋即給了劉柳一個眼神。
劉柳自然明白自家主帥的意思,接過話道:“徐大人,本軍先鋒大將迎監軍回營,卻在石林遭到白杆軍伏擊。你若說自相殘殺,也不是我戚家軍惹的開頭。
如今袍澤身死,我等若是不找回公道,到時候去遼東平虜,誰還願意拚命?況且監軍也死在他們手上,這不是對皇上的不敬與藐視?”
看到這劉柳將皇上搬出來了,徐陸立刻道:“自然是大大的不敬。可是冤冤相報何時了,戚將軍的戚家軍與秦將軍的白杆軍都是肱骨之軍,未入遼平虜,卻在此鬥個兩敗俱傷,豈不是也辜負皇恩?”
見徐陸不上道,戚繼華有些皺眉,這老東西是不見兔子不撒鷹。
劉柳見主帥臉上陰雲滿布,隻能拋出殺手鐧。
“徐大人,借一步說話。”
隨後與徐陸兩人走到一旁,手裡忽然多出來一個令牌。
徐陸看著令牌上刻著一個‘魏’字,驚訝不已。
劉柳將其塞入他的手中,慢條斯理道:“還請徐大人明鑒。此事過後,我等入遼東平虜,勝利班師回朝,奏折上定有徐大人的一席之地。”
徐陸臉色陰晴不定,手指不斷的摩挲著這枚令牌上的字,在斟酌還要不要趟這渾水。
見徐陸還是躊躇不定,劉柳低眉順首,單手隱晦的捏訣,似乎在催動什麼。
徐陸那愁眉不展的神情忽然迷惘片刻,仿佛中了迷藥一樣。
好一會兒,徐陸忽然回過神來,才將令牌還給劉柳,轉身背著手,從城牆上走了下去。
同時說道:“昨日事,今日畢。”
四門火炮齊齊開炮的震動,不僅僅讓南城牆抖動飄起灰塵。
就連距離不遠的居民區都被突如其來的炮聲嚇得哭喊起來,以為是韃子殺到通州城了。
好在徐陸早已吩咐城防兵下去安撫居民,才沒有讓恐慌蔓延。
但是城外的白杆軍營卻沒有那麼幸運了。
炮彈落在營中,瞬間掀起一片火海。
躲之不及的士兵連呼喊聲都來不及出聲,就被爆炸的威力撕成了碎片。
一時間,明媚的大地上,升起一陣陰灰的煙塵,將整個天穹都染上了灰色。
帥帳裡,秦良玉臉色難看,她猜想過對方會報複,但是卻沒有預料到那戚繼華居然敢用火炮打擊。
若是自己坐以待斃,上京陳述冤屈的隊伍回來,恐怕都可以為白杆軍們收屍了。
秦良玉從來都不是一個優柔寡斷、唯唯諾諾之人,在嫁給馬千乘後,她就知道自己的使命是什麼。
此刻帥帳裡,除了大哥秦邦屏、兒子馬祥麟外,還有有韓韻、方恬、夏薇薇以及兩名先鋒將。
“大哥,你與先鋒將組織將士們結陣抵禦火炮!”
秦良玉毫不拖泥帶水,下發指令。
隨後看向夏薇薇。
“薇薇可將白杆軍陣圖熟讀於心?”
夏薇薇沒想到自己居然也能接取到任務,連連點頭。
見夏薇薇點頭,秦良玉單手一抓一放,武聖之力居然凝聚出一方白杆營的氣象圖。
“軍陣不破,營地不破!你可接下此軍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