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袁隗帶領下,袁彬蔡昭姬兩人攙扶袁夫人,眾人朝著大堂緩緩行去。
宴請前來的彭城袁氏子弟消息,瞬間傳遍偌大的府邸。
上到府倌下至奴仆,所有人口中的閒聊全部與袁彬有關。
府邸大堂,分主客落座。
袁彬略微打量四周,雕刻繁雜的木器家具各有規矩擺放。
描金附銀,儘顯奢華無度。
一隊隊貌美的侍女雙手托捧棕漆木盤,奉上各式各樣的菜肴美酒和點心。
極有美感的擺盤,好似畫卷一般,給菜肴帶去特殊的美意。
僅僅一眼看去,便能感受到廚師的高超手藝。
區區一席宴會,把司徒府邸的奢華生活展現到淋漓儘致。
與洛陽城外街道兩旁餓死凍死的枯骨場景,成為天地兩極般的強烈對比。
經曆過現代社會的袁彬,心底泛起一絲酸澀。
天下不應如此,漢民更不應那般。
待婢女斟滿酒盞,袁隗主動提起酒盞,朗聲道:
“賢侄,滿飲此杯!”
袁彬舉起酒盞回應,兩人邀邀一碰,隨後仰頭一飲而儘。
“呼!”
喝儘美酒的袁隗長出一口氣,高興道:
“老夫已不知多久沒有喝過這般高興的美酒。”
“平日裡空有酒,但卻不知味。”
“還是有詩有字佐酒,才是人間享受!”
袁夫人在一旁點頭附和道:“那是自然。”
“空飲酒水,就算天下最好的酒也是浪費。”
她的目光轉而落在袁彬身上,“但就算渾濁水酒,搭配俊甫侄兒的才華,也會成為世間覓而不得的神酒。”
蔡昭姬心底一動。
她起身款款行禮道:“叔父叔母,奴家懇請彈琴唱曲,演唱夫君之前所作詞曲,以助酒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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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袁隗放下酒盞,目光一亮,“賢侄還做有詞曲?”
期待的表情在他臉上浮現,卻被袁夫人嗔道:“夫君這話講的。”
“侄兒那般才華,怎會隻有兩句短詩?”
“對對對!”袁隗捋著胡須笑道:“是老夫唐突了。”
“來人!給昭姬奉琴。”
“今日能以詞曲佐酒,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兩個婢女一番忙碌,在大堂中央擺好席墊、矮案和古琴。
蔡昭姬走去,款款坐下,兩手撥彈,深沉的琴音緩緩流淌而去。
“滾滾長江東逝水~”
與袁彬的男低音唱法不同,蔡昭姬的女子音調更高兩分,聲音更細兩分。
雖少恢弘之意,但卻更多娓娓道來之境。
袁隗夫妻兩人當場僵在席間。
目不轉睛盯在手彈古琴柔聲而唱的蔡昭姬身上。
相得益彰的詞曲,搭配蔡昭姬融入感情的演唱,使得兩人心中大起漣漪。
歌曲漸進,突變激昂。
蔡昭姬的音調越升,把詞曲展現出恢弘一麵。
“唔!”
袁隗忍不住出聲驚歎,但卻連忙抬手捂嘴。
這般天下難尋的詞曲,絕對不能被他莽撞打斷。
袁夫人沉浸欣賞,整個人被詞曲構建出的意境包裹。
好似親身坐於江麵上泛舟,與三兩好友共同飲酒談論古今。
豪情在她心底翻江倒海,使她仿佛回到年輕時候。
意氣風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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