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不滅北匈奴，枉為人也！”
年輕的張遼胸中持續激蕩熱血，仿佛噴泉一般要衝破他的喉嚨。
袁彬在少年熱切的目光中說道：
“但是……”
他話鋒一轉，“留在雁門的你，除了麵對小股胡虜之外，還有其他機會嗎？”
“還可能帶領騎兵直突漠北，奔襲千裡嗎？！”
陡然間提高的音量，如同一盆冰水般。
從張遼頭頂直澆而下。
呲！
僵在原地的張遼，好似聽到他心底那團衝天的熾熱火焰熄滅。
熱血順涼！
“這……”
苦澀從他臉上浮現。
“雁門小郡，戶籍在冊人口全郡不過兩萬多人。”
袁彬冰冷的話語繼續。
“甚至不抵內地一處小縣城。”
“無論人力還是財力，都無法支持騎兵遠追千裡。”
“留在雁門，文遠一輩子都無法觸及那種機會。”
好似根根銀針，他的話語狠狠刺入張遼的心。
“確實如此……”眼底劃過一抹黯然，張遼無奈搖頭。
“所以。”袁彬重新開口，話鋒以及情緒再變。
“從雁門走出，隨我共同前進。”
“擁有更為堅實的財物以及人力甚至權力作為基礎。”
“才有更多可能，帶領萬數騎兵猛衝漠北。”
“以成不世之功！”
張遼原本失落的情緒再次被調動。
“財物……人力……權利……”
低聲默念，他的目光閃動。
如果沒有這些作為支撐，根本無法展開對胡虜的全麵打擊。
原本停留在雁門小郡的思維，被袁彬的話語硬生生撕裂。
使得他這個初離雁門的少年，發現一條新的大路！
“可是……”張遼疑慮道：
“我可離開雁門，但雁門百姓卻如何是好？”
“少了一份助力，胡虜便多一分氣焰。”
“雁門百姓又要遭受胡虜抄掠……”
郭嘉上前一步，恰到好處開口：
“文遠兄弟，你剛參與戰鬥多長時間？”
他的疑問吸引張遼轉頭。
還未來得及回答，聽到郭嘉再說：
“從前沒有你之時，雁門百姓依舊生存延續。”
“暫時失去你這個年輕猛將，也許雁門防務會受些許影響。”
“但後續你跟隨中郎將帶兵返回之時，便有機會為雁門乃至整個並州百姓，創造出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安穩。”
“你要明白。”
“退一時之步，乃是為了功利千秋。”
張遼被話語觸動。
低頭默念：“退一時……功利千秋……”
一番思索後，他深吸一口氣。
再次抬頭，年輕的眼神中已無迷茫。
“袁使君！”
他抱拳行禮，鄭重說道：“某張遼張文遠，願意追隨袁公子！”
“希望將來有一日，袁使君能夠帶領我等前來並州。”
“將千軍萬馬，伐四處胡虜！”
人雖年少，聲音卻堅。
張遼目光爍爍。
“文遠放心。”袁彬抬手拍在張遼肩膀上。
“生而為漢，此生必滅天下胡虜！”
“但有違背，天地誅戮！”
張遼目光更亮，他朗聲喚道：“家主！”
“某此生必追隨家主進擊各處胡虜。”
“終使我漢人，再不受任何胡虜襲擾！”
一番堅定表態，讓在場所有人感受到少年心緒。
“不愧是俊甫！”郭嘉在一旁感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