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轉身大步離去。
袁紹看著那道比他矮小一些的背影，一時間居然有些失神。
“孟德……”
他低聲呢喃。
過往的種種在心底浮現而起。
讓他對曹操的個人感觀更加複雜。
能夠在如此危機時刻做出這樣決絕的選擇。
曹操的品行可以說異常動人。
但是……
聯想到對方所做的那些狡詐之事，又讓他極為厭惡。
袁紹心底極其苦澀。
他低語道：“如果你始終是這樣的曹孟德，那該多好啊……”
一道呼聲從越來越遠的身影那麵飄來：
“雖我不願天下人負我！”
“但身為漢臣卻不能負漢！”
洪亮以及帶著沸騰般情緒的話語，深深觸動袁紹的心。
雖然在官場上摸爬滾打許久，早已不是從前極為容易感動的小年輕。
但袁紹依舊被曹操高呼出的話語觸動。
一道莫名的情緒從他心底直衝而上。
使得他的情緒瞬間沸騰。
“孟德！”
他鬼使神差般抬手呼喚：
看到那道遠離的背影腳步停頓，但卻沒有回頭。
他朗聲說道：
“在下等你回來！”
“共同祝梅品酒！”
袁紹看到已經距離他二三十步遠的背影微微顫動。
隨後對方回過頭，極為興奮的說道：
“在下就在等本初這句話！”
曹操無比高興說道：
“放心！”
“我一定會安全回來！”
袁紹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嘴巴。
但抬起的手卻不舍得落下。
看到曹操臉上那賤兮兮的表情，他心底所有的感觸全盤被打翻。
一股巨大的惡寒，從他某些受過傷害的地方傳導而上。
深深刺激他的情緒。
讓袁紹無論如何也無法平靜。
他惡狠狠低聲說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孟德你還是彆回來了。”
“永遠都彆回來……”
帶著極大的幽怨，袁紹轉身離去。
……
城外。
霧氣越來越濃重。
營地中的官軍將士們極為慌亂。
他們可從來沒有經曆過這樣的陣仗。
黃巾的天公將軍做法消息，在營地中快速流傳。
使得將士們人人自危。
無論多麼殘酷的戰鬥他們都不怕。
但與這種神鬼的東西戰鬥……
誰也不想。
身披盔甲的盧植在營地中巡查。
越來越大的霧氣，使得他連十步以外的情況都看不到。
而且，更讓他擔憂的是，霧氣還在增大。
不知道要達到什麼樣的程度。
這種態勢下，官軍的組織優勢會喪失到沒有一般。
與亂軍無異。
更為主要的是，失去遼闊的視野使得官軍根本沒有辦法觀察賊軍的動向。
就算摸到營地旁，都不一定能夠發現。
讓官軍營寨的防守效用大打折扣。
並且官軍最為厲害的弓箭，也在這種情況下無法發揮應有的壓力。
濃霧把官軍的優勢抹除，而且還給所有人的心頭帶來巨大的壓力。
使得他們現在極為被動。
“諸位將士！”
盧植一邊快步行走於營地中，一邊高聲喊話：
“莫要有任何心理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