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派了仵作前去查看,確是自然死亡,毫無疑點,二位上差因何對此事相詢呢?”
兩名百騎尉無論如何不肯相信,縣令無奈,隻得將仵作叫來,與二人細細敘說,最終拗不過二人的堅持,隻得帶著一般衙役、仵作陪同兩名百騎尉來到薛府說是拜訪。
薛德元在府中正傷心至極,自覺是昨日自己的詛咒起了作用,也是懊悔不已,聽聞縣令前來拜訪,心中有氣。
明知家中死了人,不說吊唁說來拜訪,簡直是豈有此理,顫顫巍巍的站起身,朝著前院而來。
便見縣令帶著仵作站在前麵,身後跟著一班衙役,其中兩名高大的漢子尤為顯眼,
一眼便看出不是一般人物,忙上前問候,“縣令大人,家中突遭變故,老夫實在無心招待,不知大人此來所為何事?”
縣令忙上前一步,拱手道:“薛老太爺,本官深知您此刻悲痛,
但事出緊急,昨夜府上之事甚是蹊蹺,我等前來是為查探真相,
這兩位是京城來的上差,特來協助辦案。”薛德元聽聞,看向那兩名漢子,眼神中滿是疑惑。
其中一名漢子向前一步,抱拳道:“薛老太爺,我二人是百騎司百騎尉,奉上命巡查各地異動。
昨夜府上或許並非簡單之事,可能牽扯到更複雜的局勢,還望薛老太爺配合。”
薛德元心中一驚,沒想到此事竟能驚動京城之人,雖滿心不願,但也不敢違抗,隻得側身讓眾人進入。
仵作在衙役的帶領下徑直前往停放屍體之處,開始仔細查驗。
兩名百騎尉則在一旁向薛德元詢問昨夜府上的人員往來、異常聲響等情況。
薛德元強忍著悲痛回憶道:“昨夜並無任何異常,睡前老夫還與懷昱說了會兒話,懷昱喝了些酒,還招了花娘陪宿,不想今日竟……”說著,老淚縱橫。
二人連忙叫人去招花娘前來,又檢查了酒菜,未發現異常,見是京城的貞觀酒,都不禁撇了撇嘴。
花娘也是花容失色,事無巨細的講述著昨日老爺酒後的各種操作,聽得幾人麵色漲紅。
薛德元怒斥道:“不是讓你說這些,你且說說懷昱有什麼異常之處?”
花娘止住話頭,仔細回想了一下,猶豫著說道:“與平常不同的地方都要說嗎?”
縣令點頭道:“那是自然,就是這些細節才可能是蹊蹺之處。”
花娘粉麵含春,眉眼間儘是羞澀之意,她輕咬下唇,吞吞吐吐地說道:“老爺昨夜仿若蛟龍,氣勢非凡,侍寢之時……實是異常凶悍。一夜之間竟連續兩次,而且每次都是興奮異常。奴家實在是嬌軀難支,幾近虛脫,最後實在無力承歡。”
百騎尉聞言大怒,直接打斷道:“讓你說的不是這個細節,沒彆的異常之處嗎?”
花娘頓時一怔,詫異道:“除了房中之事異於往常,彆無其他異常啊?奴家還被灌了一口酒,那酒甚烈,但也渾身燥熱。
最後奴家滿身肮臟,還是求著老爺回了自己房中就寢的呢,老爺當時除了疲憊並無不妥,還是自己插上的房門的。”
二人麵麵相覷,均不能相信眼前之事,難不成是精儘人亡?是不是有點太扯,狐疑的看著花娘,嚇得花娘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二位大人,奴家說的句句屬實啊,不關奴家的事啊,是老爺拉著奴家強來的,奴家也是沒有辦法的呀,嗚嗚嗚。”
“酒從何來?你也飲過?”
花娘脫口回道:“酒是小廝從京城來的客商處花了二十貫購得,奴家被老爺灌了一盅酒,除了酒烈,並無異常呀?”
又招來小廝,結果除了酒的價格成了三十貫對不上外,也是彆無異常。
揮退了二人,無奈轉頭看向薛德元,隻見薛德元滿臉恨色,嘴中嘟囔著:“自作孽,不可活啊。”
縣令眉頭一皺,問道:“薛老太爺,您此言何意?”
薛德元眼神複雜,既有痛心又有憤怒,他看向縣令,緩緩說道:“大人,懷昱這孩子平日裡就喜歡結交一些三教九流之人,我多次勸說,他都不聽。
那酒的價格突然變成三十貫,定是他又在與那些狐朋狗友做些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縣令沉思片刻,對身旁的衙役說道:“去把經常與薛懷昱往來之人的名單拿來。”
衙役領命而去。此時,仵作前來彙報:“大人,屍體並無任何外傷,亦無中毒跡象,麵色安詳,憑在下十幾年的驗屍經驗看,確是睡夢中自然死亡。”
兩名百騎尉無奈站起身道:“就先如此吧,薛老太爺節哀,我等打擾了。”
步出堂屋之時,二人又仔細查看了兩邊院牆上是否有鐵鉤抓印之類的痕跡,結果也是一無所獲,隻得信命般的離開了薛府。
偏房中,花娘與小廝正撕打在一起,“好你個蔡狗子,十五貫的酒,你給了老娘五貫,自己卻獨吞了十貫,
老娘昨晚險些被老爺日死,今日若是不給老娘補上差價,老娘與你沒完,定是你下毒害死了老爺。”
小廝大駭,連忙捂住花娘的嘴道:“我的親娘哎,莫喊莫喊,有了這十五貫,你我二人遠走高飛不就成了,
老爺沒了,老太爺日後見我二人定是眼中釘,肉中刺,哪還討得了好啊,我怎也比老爺的身體強壯得多吧?”
花娘嬌軀一軟,順勢倒在小廝懷中,聲音媚惑入骨,“冤家,就你機靈,將錢拿來給我,我便讓你如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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