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似乎因為秦浩的離去,又變得安靜了許多。
朝廷依然緩慢的運轉,隨著第一批試水的國債按時兌付,徹底的激發起了百姓參與的熱情。
富貴人家見麵打招呼的方式都已改了,見麵問候一聲“搞到了沒?”正在城中到處上演著。
隨著貞觀酒也改換成了琉璃瓶,而且是透明無比的琉璃瓶,貞觀酒已經成了所有富貴之家的收藏品。
酒水才值幾個錢,那個瓶子隻要往其他地方一運,轉手就是一倍的利潤,隻是可惜隻有仙客來才有那樣的包裝。
長樂今日來到了孤兒院中巡視,翻看著字跡俊秀的賬本,歎了口氣,“青蓮的字寫得比本宮還要秀麗。
就在這裡陪著這些孤兒,是不是心有不甘?”
青蓮向爐子中加了兩根木柴,輕聲道:“能得公主和公子相助,是青蓮幾輩子才能修來的福氣,哪裡會有那些眼高於頂的想法。
安安生生,平平安安便是青蓮最大的心願了。”
“你心境倒是平和,如今這募捐來的錢糧還真是出乎了本宮的預料。
果然如公子所說,你如今也成了小富婆了,嗬嗬。”
青蓮臉色微紅,笑道:“公主莫打趣青蓮了,都是公子的手段驚人。
每日光是缸中所得的銀錢,都足夠這些孩子們的穿衣吃飯了。
如今還請了兩名女先生,公子的手筆也算是不小的了。
這些孩子都是幸運的,否則不知有多少也會如青蓮一般的命運。”
“兩座寺廟的大和尚沒什麼微詞吧?”
“那倒是沒有,不過如今也不來主動澆水了,都是那些日日前來大缸前叩拜之人主動澆水,有些人還紛紛說起大缸靈驗呢。”
長樂心中發笑,或許真有人說靈驗,不過恐怕多數都是安排桃源莊的百姓過來宣傳的。
唉,郎君的這些手段是不是有些不光彩啊?
呸呸呸,我的郎君做事隻憑初心,一切都是為了孤兒們嘛。
“甲四丁三都隨公子去辦差了,新來的人都還習慣吧?”
“桃源莊的人都極守規矩的,這點青蓮深感佩服。
絕不做一點出格之事,每日都是緊守崗位,青蓮尤其的心安。”
“公主公主,快嘗嘗翠雲新學的蛋糕?”
采荷附和道:“沒想到翠雲手勁倒是不小,打發蛋白的水平連莊上的人都有所不如。
公主嘗嘗,確實可以和公子做的媲美,這估計就是公子說的天賦吧。”
長樂吃了一小口,眼前一亮。
看著翠雲的樣貌,心思靈動,開口道:“翠雲,你願不願意去縣子府伺候公子?”
翠雲心中一喜,剛要開口應承,突然望了眼青蓮,心中一歎,“公主,我得陪著青蓮姐。
從霓裳樓出來,我們也不識得許多人,我要走了,青蓮姐豈不是會很孤獨?”
長樂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成,日後再說。
不過你這手藝可不能浪費,回頭我與媚娘說說,咱們的蛋糕店可以開張了,請你做管事,怎麼樣?
反正都是預訂,耽誤不了太多時間,按咱們莊上的規矩,管事的月錢兩貫。”
翠雲見自己的努力沒有白費,有些欣喜若狂,扯著青蓮的衣袖叫嚷道:“青蓮姐,我也要做管事了。”
青蓮也為翠雲開心不已,“嗯,用心做事,多攢些銀錢傍身。”
長樂用手摩挲著手指上的綠鬆石戒指,想著秦浩如今到了哪裡,會不會又救了一些漂亮的姑娘。
想著最近長安城中的這些變化,又不禁擔心起秦浩的穿衣吃飯,也沒個婢女在身邊伺候。
西市仙客來如今開講的是西廂記,作者是偷心的賊。
而東市仙客來,則是講得走前安排好的白娘子傳奇,隻不過白素貞改成了白青蓮,作者叫做用愛發電。
話本講得多了,漸漸的長樂孤兒院也就傳播得更開了,那口神奇的大缸,自然成了長安城中的談資。
家有不順?去大缸裡投幾枚銅錢。
不育不孕?去投錢啊。
科舉不中?你肯定沒去投錢。
長樂想著想著撲哧一笑,早點回來吧,妾身好想你。
桃源莊小吃廠,韓英熟練的做著包裝的工作。
王媼看著這個比自己還潑辣的妹子,開口道:“韓英,你可想好了?蘇烈可比我家馬周年齡還大些呢?”
“嗯,我知道,我就看中他了,他說給我掙個誥命。”
“我說的是這個事嗎?再說那也是沒影的事。”
“哎呀,王姐,我知道你想啥呢,以後咱們各論各的,不用你管我叫嫂子。”
“嘿嘿,那成,咱姐倆可真對脾氣。對了,武娘子答應的小吃店,你為啥沒有加盟啊?”
“王姐,你都加盟了,我再加盟那就有點搶生意。我看中了彆的項目。”
“哦?什麼項目?”
“蛋糕店。”
“那不是還沒立項嗎?”
“不急,反正現在也沒成親呢,成親後再說,我非常看好這個生意。咱也不求多,有個穩定的收入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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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源莊醫學院,杜雅容翻看著賬本,也是麵露喜色,
“師父,這三個月來,有不少富戶為學院捐助了銀錢,如今收支基本能夠平衡了。“
孫思邈也是麵帶微笑,“正則說行便能行,老夫從未懷疑過。隻是他用的那些手段,有些不太光彩,哈哈。”
杜雅容抿嘴笑道:“他不是說過,不管黑貓白貓,能抓住耗子的便是好貓嗎?
如今能為大唐培養如此多的醫者,這可是能普惠萬千百姓的福澤呢。”
“他常有些奇怪言論,你可不能被他帶歪了,咦?今日房家二郎怎麼不在旁邊了,連個倒茶的人都沒了,唉。”
杜雅容臉一紅,起身去為師父沏了杯茶,“師父,你現在也學會了打趣彆人。”
“老夫可不是打趣,就他那資質,怕是再跟老夫學上二十年,還不如雅容學幾天。
一看他見血就暈的樣子,老夫就好奇,他那五大三粗的體格有啥子用。”
杜雅容撲哧笑出聲來,“他喜歡小動物,從未殺過生,除了有點一根筋,也還是蠻善良的。
聽說他府中一隻綠衣使者死了,他還給立了塊碑呢。”
“唉,看他日日在醫學院中忙來忙去的,淨瞎耽誤功夫,到時候房相是不是會怪罪老夫。
午後的藥品配送,雅容還和銀環親自去嗎?不若就讓他負責得了。”
房遺愛氣喘籲籲跑進廳中,“孫神醫,我有個好消息。方才我給莊上的一位大娘子包紮,居然沒有暈血了。哈哈哈。”
孫思邈歎了口氣,“唉,確實是個好消息,但那隻是對你自己而言的。”
杜雅容眉頭一皺,開口問道:“傷的哪裡?”
崔家最近禍不單行,模具的使用期限一到,做出來的成品率低了許多,索性直接停產了。
重新打造模具製出的東西,售價低回本慢,還不如把人手用在其他地方。
私學那裡也被攪得頗不安寧,今日少幾個,明日少幾個。
一個月下來,剩了隻有數十人,打眼一看,感覺先生和學子差不多。
崔景自是心知肚明,這是桃源莊鈍刀子割自己的肉,還是在報複自己先前的舉動。
可自己明知原因,卻無力反抗,這才是最令人頭疼的事。
好在定州的路段聽說一切正常,總算是不幸中的萬幸,至少沒明麵上給崔家使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