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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雖覺安心,但卻根本聽不懂夫君這雲山霧罩的話,隻能儘最大努力的給與閻立本溫柔的服侍,行房多年,便隻有這麼一個獨子,也確實是心有愧疚。
看著用儘所能服侍自己的愛人,閻立本撫摸李氏的臉頰溫聲道:“明日端午,我帶懷素去看龍舟,今日已安排人將船安置到了曲江池,屆時正好也可試試新造的小船。”
李氏巴不得夫君能出去散散心,點頭應道:“夫君但去無妨,也讓懷素出去走走吧,打得有些狠了,妾身擔心孩兒心中留下陰影。”
端午佳節,大唐長安曲江池畔,人聲鼎沸,熱鬨非凡。
身著五彩華服的富人及普通百姓們摩肩接踵,早早地聚集在曲江池邊,隻為一睹龍舟賽的風采。
隨著一聲響亮的鑼聲響起,鼓聲雷動,“咚咚咚”的鼓點聲震耳欲聾,仿佛要衝破雲霄。
龍舟如離弦之箭一般,在水麵上飛馳而去,濺起層層雪白的浪花。
健兒們齊聲呐喊,有節奏地劃動著船槳,動作整齊劃一,配合默契。
岸邊的觀眾們也被這熱烈的氣氛所感染,紛紛為自己支持的隊伍呼喊助威,歡呼聲、呐喊聲此起彼伏,響徹雲霄。
一片熱鬨之中,閻立本領著兒子來到了自造的小船旁。
眼神中滿是慈愛,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輕聲說道:“懷素,上船吧,今日為父教你如何操縱這小船。”
閻懷素害怕地點點頭,小心翼翼地登上了船。
閻立本耐心地向兒子講解著操縱小船的方法,聲音沉穩而溫和,每一個動作都示範得細致入微。
閻懷素認真地聽著,眼睛裡閃爍著好奇與求知的光芒,不解為何父親不與自己同舟暢遊。
小船緩緩駛離岸邊,起初一直行得挺穩。閻懷素按照父親教的方法,小心翼翼地操縱著船槳,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隨著小船漸漸駛向池中,遠處的龍舟飛馳而過,帶起的波浪讓小船微微搖晃起來。
閻懷素心中有些緊張,想起父親的教導,努力保持鎮定。
當小船行至離池中不遠處時,想著父親告訴的停船方法,閻懷素嘗試著操作起來。
然而,就在他不知怎麼一動的瞬間,意外發生了。
船底突然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抽空,小船一下子湧進大量的池水,閻懷素頓時失去了平衡,落入了水中。
驚恐地瞪大了眼睛,雙手拚命地揮舞著,嘴裡不停的大聲呼叫著:“父親,救我!”
可是,“咚咚咚”的鼓聲太過響亮,完全掩蓋住了他的呼喊聲。
閻立本眼睜睜地看著兒子在水中掙紮,心中充滿了痛苦和自責。
眼神中透露出無儘的糾結與悔恨,想要立刻跳進水中去救兒子,卻又強迫自己的雙腳牢牢不動。
周圍的龍舟依舊在飛馳,人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比賽上,沒有人注意到這邊發生的意外。
痛苦地看著兒子在水中拚命掙紮,閻立本的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頭,指關節都已微微泛白。
最終,他緩緩閉上了眼睛,心中滿是絕望。
接到報案後,王玄策帶著衙役迅速到了現場,一番打撈,終於尋到了閻懷素的屍體。
看到兒子遺體的那一刻,閻立本再也控製不住內心的情緒,失聲大哭,悲傷地哭聲感染了每一位在場之人。
原本熱鬨喧囂的曲江池畔,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悲劇,瞬間變得一片死寂。
人群外傳來一陣騷動,隻見狄仁傑神色匆匆地擠了進來。
原本是來觀看龍舟賽的,沒想到剛要離去就看到了這一幕慘狀,臉上滿是驚訝之色。
狄仁傑目光如炬,迅速掃視了一圈現場,留意到了王玄策正在檢查的小船,以及閻立本那悲痛欲絕的模樣。
快步走到王玄策身邊,低聲詢問著事情發生的經過,王玄策將目前所掌握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告知。
狄仁傑一邊聽著,一邊微微點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疑惑。
走到小船旁,蹲下身子,仔細地查看起船底的情況。
突然,眼神定格在了一處不起眼的地方,眉頭微微皺起,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覺的苦笑。
“唉,師叔,我得回去和師娘說一聲,畢竟曾是我的學生,實是不忍看到這一幕。”
王玄策點了點頭,看了眼傷心得快要暈厥的閻立本,歎了口氣。
狄仁傑走了過去,低聲說道:“閻伯父,您與師父稱兄道弟,何至於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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