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政坊潞國公府,賀蘭楚石端起酒壺為侯君集斟滿酒水,
“嶽丈大人,小婿雖然說不上是太子的左膀右臂,也是頗受太子的信任的,看著吧,魏王快要倒黴了。”
侯君集聞言眉頭輕皺,放下酒杯問道:“卻是為何?魏王如今聖隆正盛,朝中眾臣都有些不明陛下的心思了,賢婿何出此言?”
賀蘭楚石舉杯相敬,一飲而儘,“嶽丈有所不知,魏王獻上的蘭亭序是假的。”
一語震得侯君集手一哆嗦,酒水打濕了衣褲,仰頭喝乾追問道:“此言當真?太子竟有如此手段?”
賀蘭楚石不住點頭,“小婿護送太子去往立政殿見皇後娘娘,無意間聽到了娘娘的安慰,結合小婿對太子的了解,估計此事與太子脫不了乾係。”
侯君集皺眉沉思:“陛下如今行事頗為詭異,讓人不解,賢婿不說,老夫也以為魏王有取而代之之嫌啊。”
“嶽丈大人的養氣功夫,小婿佩服得緊,太子兩次邀請嶽丈相助,嶽丈都不為所動,看來嶽丈是小看了太子的謀略。”
“隻有皇後娘娘的撫慰嗎?陛下可有什麼動作?”
“太子回宮後不久,陛下將心愛的玄影賞賜給了太子,太子喜不自勝,打算近日出宮試馬。”
侯君集雙眼微眯:“玄影?那可是匹的盧馬,太子難道不知嗎?”
賀蘭楚石有些詫異:“嶽丈此話當真?小婿聽過仙客來講的三國演義,的盧馬不是通體白色的嗎?”
侯君集嗤笑道:“秦駙馬年紀尚輕,對馬能懂多少?《相馬經》有言:白額入口至齒乃為的盧,的盧馬怎麼可能通體白色呢?
而且書中記載此馬妨主,就是不知陛下是有意還是無意了,唉,老夫真是又看不懂了。”
賀蘭楚石頗為震驚:“不會吧?此馬陛下可是喜愛得緊,每回狩獵都騎著此馬,若是真如嶽丈大人所言,陛下如何無事?”
侯君集搖搖頭道:“這個老夫就不知了,書中確實提到必妨一主,至於是哪個主人,或許秦駙馬的話本裡所說的有些道理吧。”
賀蘭楚石有些猶豫:“那此事是否要告知太子殿下?”
侯君集點點頭:“莫要說是從老夫口中得知便可。”
李淳風從學堂中走出,默念著課堂上教授的口訣,進入醫學院中。
袁天罡笑道:“師弟這是學到了新的術法嗎?口中念念有詞的,見了師兄都不見禮了。”
“哎呀,師兄有禮,師弟沉浸其中,怠慢了師兄,勿怪勿怪。怎麼?孫道長還在忙?”
袁天罡搖頭苦笑:“師兄一生鑽研醫術,可是如今連醫書都交給了徒弟整理,徹底沉迷進去了這換血之法,
隻與我說了幾句話,便讓我一直在此品茶,無聊得緊。”
看著桌上的銅錢,李淳風眼前一亮:“師兄在測算什麼?”
“閒來無聊,為長樂公主算了一卦,又是疑雲重重。”
李淳風湊上前小聲開口:“說來聽聽?”
袁天罡環顧四周低聲歎道:“我多年前曾測算過,公主壽命本已注定,二十有三應是大限,
可今日卦象顯示,公主多出了兩次大劫,命格卻產生了變化,實在是出人意料。”
李淳風震驚不已:“師兄的卦象之前可是無比精準,為何如今屢屢改變,莫不是又是秦將軍之故?”
“唉,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啊,凡是與秦將軍有關的卦象都如霧裡看花,不過那兩個胎兒倒是尊貴無比。”
“是否要與孫道長言明?”
“不可,師兄曾言,秦將軍的命格非常理可推斷,如今看來,我倒是信了幾分,就莫要惹人不悅了。”
“那好吧,師兄,學堂裡已教授完數學課程,若再想加深隻能等秦將軍回來再說了。
既已無事,我二人是否回長安城去?”
“嗯,待我與師兄告彆,就此離去吧。”
“公主,這吊扇可真是太好用了,如何,涼快些了嗎?”蝶舞邊扯著手中的細繩邊看著長樂的著裝,也是有些心疼。
氣溫越來越高,公主如今這穿和沒穿快沒分彆了,可還是嫌棄太熱。
望月穿著個肚兜,手拿蒲扇輕輕在長樂身後搖動,也感覺到了涼爽的感覺。
“駙馬可真聰明,王師傅也真是的,這麼久了才鼓搗出來,害得公主遭了多少罪,聽說他最怕不讓回家過夜,要不?”
長樂白了望月一眼,“小小年紀,心思不正,連能當你阿翁年紀的人也敢打趣,沒見駙馬都對他們尊敬的很嗎?”
望月吐了吐舌頭,蝶舞笑著來打圓場:“望月隻是小孩子的玩笑話罷了,公主勿須當真,
劉師傅說用冰還是太過陰寒,晚上涼房的水簾就能弄好,公主就能搬到那邊住了,
據說吹出來的風都是涼風呢,我們兩個還仰仗侍候公主也能涼爽一夏呢。”
長樂不舍的看著屋中的擺設,“那這婚紗畫像也搬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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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剛要說孫神醫的勸告,蝶舞使了個眼神:“成啊,公主想看當然可以,可孫神醫也說了,不能思念過甚,
傷了心神,對胎兒可不好的,公主能做到就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