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合上蒲州上報來的案卷,孫伏伽站起身,走到窗前,
望著院中那棵蒼勁的古鬆,思緒萬千,堂堂國公之子,酒後奸汙民女,這作為也是真夠令人不恥的。
“杜相一生,清廉剛正,為國為民,鞠躬儘瘁。奈何竟有此等劣子,如此不堪,實在是辱沒了門風,令人扼腕。”
深吸一口氣,轉身回到案前,提筆在案卷上情節惡劣,徒兩年的判語旁寫下批示:
“杜荷身為功臣之後,不思報國,反行奸惡,罪加一等。”
盧氏回到府中,滿臉笑容,房玄齡挑眉問道:“成了?”
盧氏撇嘴:“本夫人親自出馬,自是成了,待孝期一過,二人便可完婚,算算時間,可沒多久了,咱們需得著手準備了。”
房玄齡捋須輕笑:“不若讓正則籌辦,遺愛也肯定願意,到時熱熱鬨鬨的,我們隻須出現在該出現的地方便是。”
盧氏看不慣房玄齡臭屁的模樣:“成,你又是父親,又是師父,你說了算,誰讓老天爺讓你收了個好徒弟呢。
不知正則如今到了哪裡,肯定瘦了,也該回來了吧?
晚些我還得和賈氏去看看那兩個小家夥,可愛的緊,真是百看不厭。”
“唉,克明若是還在,定能猜出正則如今到了何地?”
“夫君,我聽說杜夫人不久前動身去了蒲州,也不知是出了什麼事。”
房玄齡輕皺眉頭:“莫不是那杜荷又出了什麼亂子?回頭我過問一下看看吧。”
“唉,克明走後,還有誰能管得了那個孩子,兒女都是債啊。”
房玄齡歎了口氣:“正則本是一片好心,可有時好心不一定會有好結果的。”
“遺玉現在也沉默寡言的,在莊上都沒和我說幾句話,對賈氏倒是熱情得緊。”
房玄齡腳下生風:“那個官署還有些事,我還得出去一趟。”
太史局,李淳風眉頭緊皺,與袁天罡述說著對天象的不解:“師兄,這可真是太怪異了,這太白星竟然也起了變化。星象變化如此頻繁,這是否是要有大事發生啊?”
袁天罡沉思片刻:“陛下當初欲要如何行事?”
李淳風坐在袁天罡對麵,緩緩說道:“之前太白晝現之時,陛下曾考慮清查宮中女性,以杜絕後患。
我勸阻陛下,天命不可違,即使殺了此人,也會有其他人應驗讖語,反而會牽連更多無辜。
陛下這才放棄了如此行事,不過後來倒是將武氏女賜出了宮,
如今太白暗淡無光,豈不是說天象被莫名化解,真是不可思議。”
袁天罡沉默不語,一再的打擊已經讓自己不再如以往那般自信,搖了搖頭:“我亦不知,還有其他變化嗎?”
“紫微有些暗淡,不過師弟認為這是杜相過世的顯現,可這紫微南移,熒惑大亮,師弟無法解釋,這星象之說是否有誤啊?”
袁天罡苦笑一聲:“師父他老人家學究天人,也不敢說出你這樣的話來。
熒惑大亮我看恐是東突厥凶多吉少了,倒也不足為奇,長安捷報頻傳,隻是還缺一場大勝。
紫微暗淡或許與儲君有關而非指的陛下,城中傳言太子耽於遊獵,乃至受傷,荒廢了政事,看來不假,
可這南移,唉,莫非那秦浩已回返長安?”
東宮承乾殿,李承乾看著奏折,心中煩悶,許久沒處理政事了,驟然批閱,竟是靜不下心。
“稱心,太子妃回來了嗎?”
“回殿下,還沒,皇後娘娘喜愛皇孫,怕又是留太子妃用膳了。”
李承乾心中寬慰,母後還是認可自己的,可這腿疾為何隱隱作痛呢,時間已經這麼久,莫不是留下了什麼隱疾?
“稱心,將那止痛藥再給孤拿來一丸。”
“殿下,孫神醫之前有言,這藥不可常吃,否則會有那個,那個耐藥性的。”
“唉,孤豈不知,可這絲絲疼痛,實在讓孤無法靜心,這奏折堆積得如此之多,孤也是心急如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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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給殿下按摩一下吧,咱們還是聽神醫的話,才能好的快些。”
說著將李承乾的腳捧在懷中,解開衣衫,用體溫暖著傷處,再溫柔的摩擦著傷處的四周。
李承乾看著稱心輕柔的動作,頗受感動:“稱心,你對孤還真是貼心,還怪孤先前對你那般嗎?”
稱心臉色一紅:“殿下,奴婢怎麼會怪您呢,奴婢命中能服侍殿下,是稱心的福氣。”
李承乾心中一暖:“稱心,孤不太方便,你來幫孤誦讀,孤提意見,你幫孤下筆。”
稱心心中一驚:“殿下,這可使不得,若是讓人知曉,奴婢難逃一死啊。”
“彆怕,你臨摹了孤的字跡那麼久,孤看著都有些真假難辨了,便仿著孤的筆跡就是。這是我們兩個的秘密,孤不說誰會知道。”
稱心還是有些猶豫,李承乾臉色一冷:“你不是總說聽孤的話嗎?這點小事都猶猶豫豫的。”
稱心將靴子為李承乾穿好,靠在李承乾身邊,拿起毛筆柔聲道:“那奴婢就抖膽了。”
聽著稱心的誦讀,李承乾似是覺得腳上的疼痛也有所減緩,一邊說著意見,一邊摩挲著稱心的細腰,一時覺得無比愜意。
“殿下,您再這樣,奴婢實在靜不下心了。”
李承乾哈哈大笑,一把將稱心扯到懷中,撕扯起來:“稱心,你如此貼心,孤來寵幸你一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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