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衝回到府中,經過高陽房間,想著最近二人的關係,歎了口氣,輕敲房門。
等了片刻,沒聽見回應,微微皺眉,剛想再敲,想想算了,自己主動了,對方也不領情。
轉過身見墨竹朝這邊而來,臉上露出了笑容,迎了上去。
“風還有點大呢,怎麼不加個披風?”
“駙馬,公主沒在房中的,你去了官署後公主便出去了。”
長孫衝一愣,開口詢問:“你如何知道?”
墨竹神色一黯:“駙馬隨妾身來。”
進入屋中,看著墨竹收拾得井井有條,長孫衝歎了口氣,
有些不明白公主除了身份高貴,有啥好的,還差點把自己搞廢。
“駙馬,我對不起你。”說著墨竹跪在地上,嚇了長孫衝一跳,
“墨竹,你這是怎麼了,是我強迫了你,你還給我生了兒子,怎麼說對不起呢?”
“駙馬對墨竹從未責罵,又愛護有加,墨竹有些事始終沒敢說出口,是墨竹對不起駙馬。”
長孫衝臉皮一跳,心中湧起一股危機之感,“墨竹,難道你腹中的......”
墨竹一愣,旋即打斷道:“駙馬誤會了,不是這樣的。”
“哦,墨竹,嚇死我了,你先起來,有什麼話坐下慢慢說。”
“叔寶,長安城中如今朕最信任你,隻需幫朕守好玄武門即可。”
秦瓊苦著老臉:“陛下,需要守多久啊?”
李世民眼角一跳,歎了口氣:“叔寶,你變了,不再是那個喜歡領兵的將軍,倒像個退隱田園的富家翁了。”
“陛下,年紀大了,心境不同了,守著家宅,哄著孫兒,也挺好的,臣還能有什麼奢求啊!“
“朕知曉你的難處,這回是特殊情況,不需要很久,另外告訴你個好消息,正則被朕召回京了。”
秦瓊頓時一愣:“陛下,若正則回來,恐怕我這又要挨訓了啊,臣已發誓.....唉。”
李世民臉色稍緩:“正則此次不會為難叔寶的,朕將敬德也留在了長安,有你二人在,朕便無憂了。”
秦瓊似有所感:“陛下是說長安可能生亂?”
李世民歎了口氣:“齊王之亂便在眼前,誰知還會生出什麼枝節來呢?”
“有臣在,必保長安穩定,臣必不辜負陛下信任。”
“墨竹,你說的都是真的?”
墨竹點了點頭:“駙馬,我本不想瞞你的,可我害怕公主,最近見駙馬和公主關係不睦,我也是難受得緊。
秦駙馬之前來府中醫病,我也不想傷害到他,嗚嗚嗚,我好難啊。”
擦了擦墨竹的眼淚,長孫衝試探問道:“除了這些事,還有其他的事嗎?對長孫家不利的。”
墨竹猶豫良久,臉現痛苦之狀,隨即撲在長孫衝懷中放聲大哭起來。
長孫衝好一頓安撫才止住了墨竹的哭泣,“墨竹,這事很重要,對長孫家很重要。”
“駙馬,我都告訴你,你能不能彆怨恨墨竹?”
長孫衝點頭保證:“墨竹,你知道我是如何對你的,即便你做了錯事,我也不會怪你,
我知道都是公主的命令,你沒辦法不服從的。”
“駙馬,那酒坊生產的酒水本不售賣長安的,有一日,開化郡公前來取走了一車的酒水,很是奇怪,
因為我知道,長安城中紫瓊漿的味道要比那酒坊的好些,
我好奇之下,便悄悄問了作坊中的師傅,他說那是加了藥的酒水,表情甚是淫邪。”
長孫衝在屋中來回踱步,難道那毒酒是送往宮中的?
聯想起高陽之前說出的狠話,心中胡思亂想之後,越發不安起來。
“墨竹,那趙節如何知曉作坊的?”
墨竹神情一震,渾身有些顫抖,長孫衝見狀,連忙坐下繼續安撫,
“墨竹,我說過,任何事都不會怪你,你這是在救我們長孫家。”
墨竹哇的一聲哭出聲來:“駙馬,我對不起你呀,那酒坊是公主和趙節一起辦的,
那趙節之前來府中給你服食過寒石散,之後便,便與公主和奸了。”
長孫衝被墨竹的話震得五雷轟頂一般,神情呆滯,雙手無力的垂下,渾身顫抖如篩糠,顯然是憤怒到了極點。
良久轉頭盯著墨竹,咬牙切齒道:“墨竹,你實話實說,這孩子?”
墨竹大駭,一把抱住長孫衝的身子:“駙馬,我發誓,我沒有,
駙馬服食了寒石散後,那趙節隻是假裝一同服食,
駙馬有些恍惚之後,他便吐了出去,本也想汙辱於我,我死命不從,公主急色,我才逃過一劫,
隻是,隻是我沒有勇氣早些告訴駙馬,嗚嗚嗚。”
長孫衝雙目冒火:“你是說,他們二人就在你我的麵前做出這等醜事?”
墨竹無力的點了點頭:“駙馬藥力上來之後,其實陪駙馬的是我,嗚嗚嗚。”
長孫衝衝到桌前,抓起茶壺狠狠的摔了下去,突然渾身一軟,癱坐在了床上,雙手捂臉,痛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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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百依百順,我無微不至,難道就隻能換來她的羞辱嗎?”
墨竹喘息急促,似是有些上不來氣:“駙馬,之前我曾有意無意提醒過駙馬,不要再服食寒石散,便是與此有關,
駙馬宅心仁厚,我不想讓駙馬受了委屈,
那日我做了重活導致早產,便已經知曉公主是要讓我難產死去,這樣這個秘密便無人知曉了。”
長孫衝強忍悲傷,用力的抱緊墨竹:“聽話,把這些事忘了,我不會負了你。”
說罷起身出了屋子,墨竹雙眼無神的盯著長孫衝的背影,
房門的吱呀聲似是在告訴自己,自己走出這一步便再也回不了頭。
帶著府中的護衛,長孫衝氣勢洶洶的出了城,瞬間便驚動了城門守衛,不多時宮中便得知了消息。
李世民聽著李君羨的彙報,有些生氣:“跟上去看看,有了詳細的消息再報於朕知。
哦,對了,衝兒向來溫和,既然發怒,許是家事也說不定,去告訴輔機一聲吧。”
酒坊前,長孫衝一眼便瞧到郡公府的馬車,頓時目眥欲裂,抽出橫刀,指著把門的兩名護衛。
“噤聲,說,公主何時來的?”
“回駙馬,兩個時辰前。”
“趙節呢?嗯?”
“兩,兩刻鐘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