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章邯麵容堅定,神色嚴肅地說:"公子,如果我說了什麼,請您一定不要對外人提起。否則,聖上怪罪下來,我擔當不起啊。"
語氣低沉。
這麼神秘?秦瀾愣了一下。
這反而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他鄭重承諾道:"章邯將軍,請您放心,絕不會泄露半個字。"
章邯這才慢慢說道:“公子,陛下本想單獨邀您品茶,但為了顧及其他世子,才讓末將傳召諸位入殿。”
“甘泉宮裡,除了世子們,還有王翦、王賁兩位將軍,蒙毅上卿,以及兩位相國。”
實際上。
身為皇帝貼身侍衛的他,本不該講這些話。
但鑒於陛下對秦瀾的偏寵,以及劍聖為秦瀾不惜頂撞趙高,加上蒙恬在急奏中多次盛讚秦瀾,他決定與秦瀾結好,哪怕冒些風險。
沒想到,秦瀾聽完後心中一陣暖意,即便如此,他嘴角卻泛起一絲怪異的笑,暗忖:“既然如此,就讓他們再多等等吧。”
想到這兒,秦瀾捂著肚子,裝作十分難受的模樣。
“章邯將軍,多謝告知,我定守口如瓶。”
“多謝公子。”
因章邯目視前方,未察覺秦瀾的表情,繼續驅車前行。
秦瀾直接說道:“章邯將軍,請停下片刻,腹痛難忍,可能是喝醉受涼了,我去處理一下。”
俗話講,“憋尿能跑千裡,拉稀寸步難行。”
章邯察覺情況緊急,立刻停車。
“公子,儘快回來。”
秦瀾跳下車,心中竊喜:“好咧。”
轉身……
時間悄然流逝!兩個時辰過去……夜幕降臨。
寒風呼嘯。
秋日白晝尚暖,入夜卻寒意逼人。尤其鹹陽,晝夜溫差極大。
在外等候的世子們隻穿了單衣,被寒風侵襲,不禁顫抖不已。
此刻處境窘迫,進退維穀:提前入宮必受責罰,不入又難以抵禦寒冷,離去則辜負父皇期待。唯一辦法,唯有咬牙堅持,等待兄長秦瀾。
“唉,這秦瀾究竟搞什麼名堂?怎麼還不來,該不會又變卦了吧?”
“噠噠噠……凍死我啦!早知道就多帶點衣服了。”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隻能硬撐著,等秦瀾兄到,不然非凍僵不可。”
“秦瀾兄啊,快來吧,我都快撐不住了,再不來,我就真成冰雕啦,手腳都沒知覺了。”
就在他們焦急等待之際,甘泉宮內……
秦始皇嬴政端坐於殿內,身後兩側擺放著案幾與毛氈。左後方,李斯、王綰、王翦、王賁及蒙毅等人靠近禦座,在毛氈上跽坐。案幾上備有熱茶、點心與菜肴,眾人談笑風生,討論如何應對北方狼族滅亡後的草原開發問題,這是一樁棘手事務,單靠獎勵移民尚不足矣,還需建設城池與郡縣,以確保軍糧供應。
忽聞殿外寒風凜冽,夜色漸深,侍立於嬴政身旁的趙高上前一步,俯身低問:“陛下,諸位世子已在宮外等候多時,天寒地凍,是否召他們入內?”語氣中帶著些許試探與憐憫。
嬴政眉頭微皺,冷冷道:“趙高,你是不是越權了?”言語雖輕,卻透出強烈的不滿與雷霆之怒。
趙高頓時跪倒在地,顫抖著辯解:“陛下明鑒,老臣隻是見世子們在外受凍,擔心他們的安危,才冒昧進言,請陛下恕罪。”
然而,嬴政並未回應,隻冷冷道:“既如此,你便與他們一同守在外麵。為懲戒你的失職,即刻斬斷右臂。”此言一出,滿堂震驚。
嬴政不悅道:“世子之間的紛爭,朕不予乾涉。生於帝王家,本就該學會自立自強,兄弟間的矛盾,當由他們自己解決,豈容外人置喙。”此乃其震怒的根本緣由。
儘管嬴政明白秦瀾此舉或存私心,但這亦是他能力的一種體現,他決不會插手乾預。趙高聽罷,深知自己犯下大錯,毫無遲疑地低下頭顱。
趙高的左掌猛然拍向右肩,掌風凜冽,骨骼瞬間碎裂。動作乾脆利落,沒有一絲猶豫,也未發出半點哀號。這一舉動,彰顯出他內心的冷酷無情,對自己的殘酷都如此下得去手,對待旁人更是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