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老臉一紅,“陛下,臣也是受害者。曾與秦瀾對弈,連連失敗,喝了不少酒,甚至有一次還掉進井裡。”
嬴政聽後大笑,“相國也有今日,待榜單更新後,寡人定要與瀾兒切磋一番。”說罷,他帶著章邯將軍和劍聖離開宮殿,坐上龍攆,數千禁衛軍護送前行。
秦瀾府內,嬴係跪坐於地,與秦瀾對弈。棋盤旁有幾個未開封的酒壇。嬴係執黑,秦瀾執白,局勢逐漸明朗,黑子陷入絕境。
最終,嬴係放下棋子,苦笑著承認敗北,親手啟開酒壇豪飲。雖因過往誓言儘量遠離酒色,此刻卻顧不得許多。
秦瀾提議再戰,按輩分稱呼嬴係為“老爺子”,嬴係身為安國君之子,確實是秦瀾長輩。
當年,嬴政是嬴異人的兒子。若非呂不韋相助,嬴異人難以勝過嬴係,更不可能登基為秦王。要知道,嬴係雖勇猛,卻性急易怒。
呂不韋正是利用這個弱點,助嬴異人成為秦王。可惜嬴異人英年早逝,這才讓當時還是趙國質子的嬴政回國繼位,彼時他才十三歲。
在趙國做質子時,嬴政結識了後來的母親阿房。如今,他得叫嬴係一聲伯父,而秦瀾則尊稱其為‘老爺子’,這稱呼合情合理。
正在對弈之際,嬴係突然阻止了秦瀾繼續下棋。
“公子,此事不得耽擱,我得親自去一趟。”嬴係以長輩身份稱呼秦瀾為公子,一是因其長公子的身份,二是敬重他的棋藝,將他視為平輩摯友。
秦瀾聽罷,緩緩放下棋子。
“老爺子要辦的事,莫非是‘珍瓏棋局’之事?”嬴係點點頭。
“正是,我已答應荀子,今日必定赴約與他共研棋局。”說到此處,聲音忽然一頓。
隨後抬眼直視秦瀾,調侃道:“不妨事,公子可與我同行。”又道:“陛下也會親臨,此乃千古盛況。”
“若不去,怕是要錯過良機。”
“再說今日是榜單更新的日子,各路豪傑齊聚,公子若去,說不定能找到幾個不錯的門客。”
話雖蒼老,但每字擲地有聲,飽含誠邀之意。秦瀾聞言,笑意漸深。
“老爺子吩咐,晚輩怎敢不從?”
嬴係聞言雙目一亮:“那咱們即刻啟程?”
秦瀾頷首:“此刻便走。”
“好!”嬴係猛地起身,振奮道:“那我們乘坐我的馬車。”
對此,秦瀾並無異議。於是二人同乘馬車,直奔馳道雲閣。
此時,馳道雲閣已是人潮洶湧,熱鬨非凡。
馳道雲閣,顧名思義,乃曆代避暑之所,占地廣闊,樓台林立,道路縱橫。在此地還建有人工巨湖,湖心矗立一亭,支撐亭子的是根千年檀木,雕滿龍紋,遠觀栩栩如生。
此亭名為‘房瀾亭’,奇怪的是,沒有石徑通往亭子,要想到達隻能涉水而行,而湖中又無舟船,隻能禦風而至。
此刻,……
在亭中。
那引得天下矚目的珍瓏棋局,巍然佇立於亭柱旁。一顆顆宛如拳頭般大的黑白棋子。
此時,荀子環視江岸諸多勢力,朗聲笑道:“諸位之中,可有人願與老夫對弈數步,共探此珍瓏棋局?”
“若誰能破此局,解開其中藏寶,老夫自當雙手奉上。”
“實則,老夫對珍寶無甚興趣,此生所求,唯解珍瓏棋局而已。”
語調蒼老,然字字鏗鏘,響徹馳道雲閣內外。
荀子之言,諸多勢力深信不疑。
憑他們對儒家的認知,荀子之言猶若金科玉律。
此話一出,各方勢力躍躍欲試,皆欲破解棋局,揚名天下。
“靠,不過是一局殘棋罷了,依我看,直接砸了棋盤,豈不一目了然?”
“你真是愚鈍還是裝傻?竟敢在荀子麵前造次,怕是瘋了吧。”
“沒錯,彆以為荀子號稱‘文派祖師’,那是因為他不屑動手,放眼儒家,又有誰敢對他無禮?至於荀子的修為,始終是個謎。”
“罷了罷了,莫再妄議,今日倒也熱鬨,農家、道家、陰陽家皆已到場。”
嗖嗖——
正當此時,一聲清脆聲響驟然響起。
“荀子前輩,且讓我領教這殘棋有何玄機。”循聲看去。
身著湛藍長袍、麵容邪氣俊美的陰陽家——甘羅,踏水而行,似履平地。
雙手負後,神情淡漠。然而。
就在雙手負後的瞬間,那截被斬斷的手指赫然顯露,這一幕,落入在場所有人眼中,無不驚愕。
“快看快看,陰陽家的這位大人手指怎成這樣了?看這傷痕,像是被劍氣所傷。”
“這是誰如此大膽?陰陽家位列第二家族,實力不容小覷,甘羅身為,實力必然非凡。”
“劍氣?莫非是劍神所為?能讓陰陽家隱忍不發,唯有劍神才有這般能耐吧?”
額……
本欲顯擺一番的甘羅,聞言神色微變。尤其聽到‘被劍神斬斷的手指’時,眸中閃過一絲怨毒。
這一刻,他好似被人當眾揭開舊傷。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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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羅冷哼一聲,猛然止步,立於湖心。
緩緩轉身,掃視議論他的眾人。
每遇他目光所及,人們無不心生畏懼,垂首噤聲,唯恐多言。
隨後,甘羅略一揮袖,瞬息之間,一股由真氣化形、壓縮至極的劍氣呼嘯而出。
哢嚓!哢嚓!
頃刻間,十餘名出言挑釁者,被這鋒銳之氣齊齊攔腰截斷,血花飛濺,屍首分離。
這便是陰陽家獨門秘技——聚氣成刃。
此情此景,令圍觀者膽寒,皆往後退避,生怕卷入是非。
甘羅冷言:“誰若再敢多語,便是這般下場。”
聲音如霜,刺人心扉。
四周陷入沉寂,仿佛連湖中漣漪都能聽見。
繼而,甘羅又是一拂袖,轉身緩步走入廳堂,於荀子對麵落座,笑意淺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