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風掠過,一道倩影如幽靈般現於院中。來者乃緋煙,背負巨劍,單膝跪地對秦瀾道謝。
“多謝首領恩賜。”這恩賜指的自然是蚩尤劍。自得此劍以來,她對其愛不釋手,更因察覺劍中潛藏的毀滅之力而欣喜若狂。她深信,憑己力施展“斬天拔劍術”,必能擊殺東皇太一,完成複仇。
秦瀾落座石椅,淡淡說道:“起身罷,此劍本就是為你所備。隻是當時你的修為尚不足以駕馭它,所以劍一直被封存在樓蘭古國。”此言一出,緋煙心中湧起暖意,對首領愈加感激。
對此事,她記憶猶新。多年前,首領曾派遣大量暗夜精銳分赴六國各地,隱匿等待日後喚醒。臨行前,他特彆囑咐前往西北的暗夜分隊協助樓蘭古國,以此為條件將蚩尤劍繼續封存於古國之中,待持有暗夜令牌者前來取劍,此人便是緋煙。
得知真相後,緋煙內心震撼不已。
十餘年前,秦瀾便已布下大局,隻待她修為大成,去古國取劍。
“首領恩德,沒齒難忘。”她恭敬地說道,語氣篤定,情真意切。
秦瀾揮了揮手。
“不必多禮,這些年你做得很好,把‘暗夜’管理得井井有條。”他問,“你向樓蘭大祭司提起歸附之事了嗎?她如何答複?”
她坦然答道:“稟告首領,大祭司同意歸順,並願親赴鹹陽簽訂契約。”
交談時,她毫無保留地將路上遭遇與古國情況全盤托出。即便是殺掉一名黃金火騎的事情,也直言相告。
秦瀾對此毫不在意,眼中閃過一絲冷酷。
“既然如此,那就滅了吧。無需多言。”這是他一貫的原則。
腳步聲急促地從門外傳來,秦瀾低聲說:“有人來了,你先退下。”
她身形如幽靈般瞬間消失。
不久,身穿鎧甲的章邯帶領影密衛走進庭院,拱手行禮。
“少主,陛下命我來傳旨,請您速赴宮中。”
秦瀾聞言微微一怔。
父王召喚?又是什麼麻煩事?昨晚他和嬴係飲酒儘興,還將一壇蜀山劍酒飲儘,本想今日休息。
“章邯將軍,我能不能推辭?”
章邯笑了一下。
“少主有所不知,陛下料到您會拒絕,特意讓我告知,若您肯前往,那壇蜀山劍酒就是您的了。”
秦瀾瞬間站起,麵色凝重。
“為何不早說!走吧。”
他邁步走向府邸出口,章邯忍住笑意跟隨在後,影密衛緊隨其後。
怎?
臨近府邸之外,
秦瀾忽地止步。
隻因,
帝王專用的禦輦正候於府邸門前。
“章邯將軍,此乃何物?”
“回稟公子,乃是聖上旨意,命公子乘禦輦前往鹹陽宮,並由末將親自駕馭。”章邯據實以告。
聽罷,
秦瀾輕笑一聲。
“看來,昨日之事後,父皇特賜我這般殊榮!”
昨日之事?
自然是指珍瓏棋局。
言訖,
亦無遲疑,踏上龍凳,入了禦輦。
繼而,
章邯坐於駕位,
輕輕一揮鞭,
噠噠噠……
噠噠噠……
九匹似龍似虎的烈馬,飛速奔向鹹陽宮。
所經之處,
動靜頗大。
禦輦?
此為始皇嬴政專設。
現今,
卻載著長公子——秦瀾。
豈不是暗示著什麼?
正因此,
無論商賈還是秦民,皆議論紛紛。
“莫非我看岔了?方才秦瀾公子坐於禦輦,且由章邯將軍親自驅駕,這難道預示太子之位已內定?”
“不錯,你沒看錯,確實如此,但是否內定,難說得很,隻能說秦瀾公子的勝算極大。”
“切記,昨日諸多勢力與世子都無法破解的珍瓏棋局,被長公子秦瀾解開,借此震懾六國殘黨,彰顯大秦威勢,功績非凡啊。”
“彆妄想,若非如今榜單時代來臨,或許還有可能爭奪太子之位,可現在,金榜已出,登榜才是正途,即便秦瀾解開珍瓏棋局,未入榜單,又怎能爭得太子之位?”
秦瀾乘禦輦,章邯為其駕轅。
這一消息,
迅疾傳遍各世子府邸。
砰……
扶蘇公子府內,
陡然爆發一股驚天劍氣。
哢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