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山皺眉。
周圍人群混雜,突如其來的變故吸引了大量目光。
雖然見過秦山的不多,但此刻這麼多雙眼睛看過來,也立時有不少人認了出來。
陣陣低聲驚呼在人群中此起彼伏。
看著頭頂顯然認出自己,臉色蒼白的軍卒,秦山微微偏頭看了裴元一眼。
不用開口,裴元頂著怒火,直接翻身下馬,帶著十個安平老卒衝進了進去。
隨後伴著一陣沉重腳步,裴元直接上到二樓。
“直娘賊,也不看看你們衝撞了誰!”
一個巴掌直接打了下去,早已嚇傻的軍卒任憑裴元動手,居然不敢反抗。
這讓不明所以,但卻害怕賀人龍的百姓,見了臉色一呆。
潼關居然還有敢打賀家軍的人?!
略帶愕然的看向秦山,秦山則看著裴元將人往下提,低頭看向腳下。
三個瘦弱漢子,身上穿著胖襖,雖然胖襖嶄新厚實,質量甚至要比秦山安平鄉時還要好,但在周圍潼關兵的甲胄對比下,這身胖襖此刻看起來卻格外寒磣。
而他們懷裡,還死死抱著半袋沉米。
此刻三個漢子已經反應過來,頂著白臉跪在秦山麵前。
連賀人龍的兵都敢上去就是一耳光,就算不認識秦山,也知道眼前這人絕非自己能夠招惹。
李飛認真看了一眼,隨後低聲:
“衛所兵。”
見是潼關的那三千衛所兵,秦山微微挑眉。
這才幾日功夫,那些淒慘的衛所兵,眼下不僅有了血色換了新襖,甚至還能外出買米。
看來孫傳庭確實是真花了心思整軍。
臉色柔和一分,秦山輕輕開口:
“起來吧。”
看著三人有些惶恐,李飛臉色緩和:
“大人吩咐,你們起來吧。”
小心看了秦山一眼,見著秦山臉上確實柔和,三人這才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此刻一旁裴元已經拖著人出來,喝醉癱軟的軍卒,在看見門口秦山後,徹底走不動道。
轟~
直接將人丟在地上,傳來一陣沉悶回響。
“就是這廝動的手。”
裴元麵容氣憤,本來好好的吃酒被這小子打斷不說,還差點砸倒秦爺。
此刻周圍人群眼看熱鬨越來越大,漸漸圍了過來,秦山見了直接看向裴元,輕咳一聲。
“彆讓人擠過來。”
裴元了然,直接帶著十個老卒散開,將人群擋在外麵。
終於有了一點空檔,秦山看了醉漢一眼,接著轉頭看向麵前惶恐站著的三個衛所兵。
略微點頭,秦山儘可能言語輕柔:
“發生了什麼事?”
三個衛所相視一眼,隨後前麵那人,咬了咬牙,抬頭看來。
“大...大人...”
先是帶著恭敬小心,隨後轉頭看了一旁圍觀的賀人龍軍卒,衛所兵重新埋下了頭:
“沒什麼事,是小的三個走路沒長眼,自個從樓上摔下來。”
顫顫巍巍,秦山聽了卻眉頭一皺。
一旁裴元也是略微帶著愕然看了過來。
周圍賀人龍軍卒聞言也是紛紛露出譏笑,雖然不敢看向秦山,但卻紛紛望向那三個衛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