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雨潑灑,狠辣的箭矢仿佛長了眼,不斷收割著麵前老卒生命。
原本厚實的防線,此刻已經在箭雨打擊下被射的七零八落。
後方弓弩手慌亂反擊,可絕大多數都是獵弓糙箭的遠程部隊,軟綿綿的箭矢打在人馬具甲的銳騎身上,大部分居然直接被彈開。
而後就是越來越近的安平營,越過前麵已經完全起不了作用的長槍方陣,對著後麵弓弩隊展開射擊。
箭雨射來,弓弩隊立時倒下一片。
而在弓弩隊身後的闖塌天,看著自己直接被射崩潰的老卒,整個人完全呆住。
快準狠!
這些箭矢每一發都達到了這個完美標準。
可問題是闖塌天打了這麼久,從沒在大明北軍中見識過這種狠辣的箭術。
就算有,也不可能這麼多!
“難道是邊軍下來的?”
一個親兵不敢置信,下意識呢喃一句,可闖塌天回想楊承祖說的話,當他反應過來這些悍卒居然隻是一群訓練了不到一年的鄉民,眼中驚愕更甚。
闖塌天說不出話,前麵的槍陣卻已經被徹底射垮。
無數老卒丟下武器,恐懼的向後逃去,反倒將後麵的弓弩隊頂在了前麵。
親兵見了大驚,也顧不得什麼上下尊卑,直接拉住了闖塌天:
“大帥,不行了,得跑!”
一臉焦急,親兵晃動著闖塌天,而終於反應過來的闖塌天,臉上卻轉眼間換上一股絕望。
不去理睬親兵焦急,闖塌天抬頭看向前方那一騎絕塵的騎將,眼中隻有無力。
既然楊承祖沒亂說,那這個距離下,麵對換了頂級寶馬的秦山,自己跑不跑的,已經不重要了...
鐵騎終於橫推進了老卒之中。
五百騎全部收好弓箭,轉而拿起各種長兵器,在徹底崩潰的老卒之中不斷屠殺。
玄影停在中心位置,腳下躺著一具無頭屍體,周圍沒有親兵,眼看著闖塌天徹底沒了想法,親兵第一時間便丟下了自己大帥。
兩個銳騎正在收拾闖塌天的人頭,而秦山騎在馬上,打量周圍瘋狂收割老卒生命的遊騎。
一旁傳來一陣馬蹄,孫化驅馬趕了過來:
“大人,流寇徹底潰了,咱們接下來是打掃戰場,還是反攻縣城?”
人未至,孫化卻已經喊了出來。
秦山收回目光,看著人數所剩不多的老卒,直接直接偏頭看向孫化。
舉起偃月刀,秦山點頭示意了北邊。
孫化一愣,騎在馬上轉身偏頭看去,片刻後回過頭,臉上有些疑惑:
“李過?”
看著銳騎將人頭收好,秦山一夾馬肚,駕著玄影向北邊走去:
“對,李過!”
回應一句,秦山帶著認真:
“不要浪費時間打掃戰場,也不要貪戀剩下那點老卒,讓全營準備好,立即奇襲李過。”
秦山吩咐,孫化帶著一絲錯愕,但反應過來後立即抱拳頷首:
“明白了,趕在李過反應過來前,再破一路!”
孫化說完轉身傳令,秦山則漸漸開始提起馬速。
身後是得到命令後,不斷彙聚起來的騎兵,剛剛才衝潰了闖塌天的安平營,又開始在秦山帶領下,向著更靠近歸德府的李過部殺去。
秦山繼續奇襲,而隨著闖塌天當著現場數萬流民麵兵敗,繼楊承祖之後,歸德府闖軍本部外,又一支活躍的流寇被清剿。
消息快速散開,很快隨著抓住一夥四散潰兵,距離戰場最近的開封,也得知了這一狀況。
開封城內。
河南總兵陳永福駕馬向著周王府而去。
眉宇間緊皺的皺紋,顯示著其內心極度起伏的心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