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馬匹甲胄,是你丁啟瑞家的?
既然不是,那你在這裡心疼什麼?
周延儒繼續練著書法,這句話說完後,反應過來的丁啟瑞愣在原地。
隨著略作修補,麵前書法終於修補好,周延儒拿著狼毫打量,略帶滿意的點了點頭。
“來人。”
放下狼毫,周延儒開口,門口很快進來兩個早就候著的小廝。
也不用周延儒開口,兩個小廝將書法小心裝裱起來,一個管家也來到周延儒麵前,弓腰埋頭:
“老爺,還是城東書店?”
周延儒坐到茶幾旁,拿起熱茶,吹開一點浮葉,輕點了頭。
管家了然,直接帶著兩個小廝和書法離開,丁啟瑞見了疑惑,看向周延儒,周延儒則送下一口熱茶,緩緩開了口:
“左良玉,想讓我運作一下,將他調回襄陽。”
丁啟瑞明白過來,這是左良玉送來了銀子,周延儒通過書法交易的形式,收取賄賂。
這件事在明末實在尋常,隻是聽著這話,丁啟瑞眉頭一皺,忍不住帶上一絲憂慮:
“現在河南除了陳永福的河南兵,也就隻剩下左良玉的湖廣兵了,這左良玉再一走,李自成恐要做大。”
周延儒聞言沒有任何情緒變化,隻是放下茶杯片刻,隨後又重新端了起來。
看著周延儒端茶,丁啟瑞知道這是要送客,畢竟秦山的事情周延儒已經定了調。
反正都是朝廷的東西,花多少都無所謂,必須儘可能將秦山拉攏到自己這一邊。
而至於李自成做不做大...
開玩笑,咱這位大明首輔,可是敢明目張膽謊報軍情,放任清軍第六次入關,隨意劫掠的主,李自成做大在他這裡...
算個屁!
...
與此同時皇城內。
送秦山離開的小太監一路返回,很快來到皇城內一處獨立宮殿,慈慶宮中。
慈慶宮乃是太子居所,此刻的太子朱慈烺,正好十三歲。
隨著漸漸開始跟著崇禎觀政,朱慈烺也學會通過一些手段,打探著外界的消息。
小太監到來,將秦山的所作所為全部說了一遍。
半晌後,一個還略顯稚嫩的聲音,傳出一聲驚歎:
“這位秦將軍,居然如此奇特?”
秦山到達京師,引起了各方注意。
隻是在眾人不斷關注的時候,秦山這個正主,卻也不四處閒逛,直接回到了落腳驛站。
驛站內寬大,本就是用於給入京官員休息的地方,故而也十分大氣豪華。
玄影直接從側門駛入,早有銳騎候著,在官驛馬夫配合下,將玄影安頓到了單獨馬舍。
而在馬舍通往大堂的門口,孫化三人早早站在那裡。
看著秦山回來,三人迎了過來:
“大人。”
微微問好,隻是本來準備隨意回禮的秦山,看著眼前三人模樣,卻臉色一愣。
從出潼關開始,整個安平營幾乎就沒有好好休息過。
又是出汗又是鮮血,再配合揚塵,可以說除了甲胄在身格外威武,近身後,眾人身上誰沒點味?
隻是此刻看著眼前孫化三人,秦山都不用動鼻子,僅是看著三人換了乾爽常服,麵容全無黑灰,便也知道三人已經洗了澡,換了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