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踢了一腳,兩個衛所兵連忙止住哭天喊地。
“快點說!”
見著兩人半天沒蹦出一個屁,裴元也忍不住嗬斥一句。
乾咽一口口水,兩人終於是想了一下後開口:
“太多的情況小人也不知,隻知道跟著行軍,天黑了也不紮營,腿腳走的難受。”
“對對對,前麵還有人鬨了幾次,結果說是前麵有其他人給咱們安營,讓我們去了直接住就行。”
說的雜七雜八,秦山氣的雙眼一瞪,下意識把馬鞭舉了起來。
“我問你們怎麼潰了,又是誰說的督師也潰了!”
馬鞭有些晃眼,兩人嚇了一跳,隨後終於頂著恐懼,支支吾吾的開口:
“咱們就這麼走著,前麵一群人歡呼,說是到地方了,咱們也就跟著歡呼起來。”
“結果往前又走了兩步,又是一陣吵鬨,咱們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就漫山遍野都有人在喊孫傳庭跑了。”
“接著就是大量火銃和弓箭從四麵八方像雨點一樣射來,火力強的弟兄們招架不住,想著督師都跑了,大夥也就跟著一起散了。”
兩個衛所兵你一言我一語把他們眼中看見的情況說了個遍。
秦山則聽著火力強勁,下意識抬眼看向遠處黑暗。
大量潰兵已經全部斷斷續續從黑暗中跑了出來,秦山看過去,這些潰兵除了丟盔棄甲,身上並沒有任何受傷的痕跡。
重新低頭看向眼前兩人,這兩人身上除了臉色跑的蒼白,其他也是一點血花都沒看著。
皺起眉,秦山忍不住言語壓寒了一些:
“你們肯定,火銃和箭矢很多?”
有些陰冷,被秦山直接注視的兩人額頭瞬間浮出冷汗,接著臉色也更加白的全無血色。
兩人不敢開口,秦山見狀站直,雙目示意了一下裴元。
裴元在一旁早就急的咬牙,現在得到示意,立即也跟著踢了一腳:
“快說!”
裴元下手沒輕沒重,另一個衛所兵直接被踢在地上有些喘不上氣。
看著這一幕,另一個衛所兵終於帶著惶恐,猛然跪在了地上:
“小人不知,小人隻知道到處都有人吼,然後周圍兩邊就傳來一陣銃聲,接著大夥就散了。”
終於說了實話,秦山忍不住微出一口氣。
一旁營地已經全軍戒備,李岩最快,甚至已經開始把本部人馬帶出營地在外麵直接布陣。
見己方終於完成準備,秦山略微思索反應,隨後眼底一亮,帶著點詫異低頭看向麵前兩人。
“你們是說當時漫山遍野都喊的是‘孫傳庭’跑了?”
兩人不敢再有任何隱瞞:
“對對對,都喊的‘孫傳庭’!”
聽著這話,就連一旁的裴元也皺起眉。
轉頭看向秦山,裴元有些疑惑:
“咱們平日裡都喊督師啊!”
“是闖軍夜襲,闖軍那邊才會直呼其名。”
忙完的李岩走了過來,人還沒到便已經先開口。
秦山看了李岩一眼,眉頭皺起:
“我知道,但問題是闖軍怎麼會在這裡?這裡距離開封太遠,而且他們怎麼知道我們今晚會繼續行軍?”
秦山說完,隨後與李岩相視一愣,不約而同轉頭看向懷慶府方向。
望了片刻,李岩搖搖頭:
“不至於到這一步。”
秦山也收回眼神,丁啟瑞是無能,不是發瘋,眼下還不至於敢直接和李自成勾結,做出賣官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