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見秀有些無奈。
身後大寇們也是有些錯愕的看著李自成。
官軍都要渡河了,就因為沒看見秦山,你便不敢把人派上去。
曾經叱吒風雲的李闖王,怎麼也變得如此畏敵如虎了?
那秦山再厲害,未必還能飛過河來?
眾人不語,而田見秀則想了想也沒開口,隻是帶著一些無奈行禮後離去。
很快闖軍隊列中走出了一千弓手,這些弓手拿著弓箭背著箭壺,前出至河岸邊,為了防止火炮把隊列散的極開。
接著便默默等待著無法反擊的安平營,進入到自己的射擊範圍。
隻是安平營還沒到,河對岸十門大將軍炮,卻先一步將炮子送了過來。
轟鳴聲炸響,闖軍隻看見十朵硝煙綻放,隨後十枚黑乎乎的炮子,快速跨過渦河,狠狠砸了過來。
距離遙遠,大將軍炮精度又本就不如紅夷大炮,一輪轟擊下來,十枚炮子落在河岸上,除了炸起大片煙塵外,也就隻轟爛了三個弓手。
看著這一幕,牛金星忍不住笑了一聲:
“聲勢浩大,殺傷效果實在一般。”
隻是牛金星說完,周圍大寇們卻帶著一點鄙夷的看了過去。
前麵的李自成更是看著火炮轟擊,眉頭瞬間一皺。
因為就在那十發火炮下,李自成親眼看著自己的一千弓手,全部下意識埋了下頭。
本就在接連失利下低迷的士氣,此刻更是猛然矮了下去。
尤其是死者附近的弓手,看著自己眨眼間便被轟爛的隊友,更是渾身顫抖,隱隱有些退縮。
在榴彈炮出現前,這些直射火炮,主要作用並非殺傷,而是打擊敵軍士氣,和逼迫對手主動發起攻擊。
此刻聲勢浩大的轟擊,隻在一輪轟擊下,便已經肉眼可見的極大打擊了闖軍的士氣。
等著一輪轟完,河對岸的明軍開始忙碌的開始重新上彈,李自成身形不動,直接看向田見秀:
“讓弓手再前,立即對渡河明軍發起射擊。”
田見秀立即領命,避免士氣崩潰的一個方法,就是己方也射擊。
讓士卒們有事乾,自然就不會注意力全被火炮吸引過去。
弓手們很快再次向前,隨後舉起手中弓箭,開始向著已經到了河中央的安平營射去。
箭矢密集,但在河風吹拂下卻有些混亂。
最後帶著一點軟綿無力的射在船上,直接被盾牌擋住。
而後又在連續兩輪箭雨後,河對岸的大將軍炮又重新開炮。
一時間整個河岸兩邊,都在箭矢和炮子的交互下,變得熱鬨起來。
隻是這樣對射了半天,看著幾乎是毫發無損的安平營,田見秀臉上有些焦急。
轉頭看著李自成依然目光不斷打量對岸,絲毫不關心越來越近的五百官軍,田見秀忍不住靠了過來。
必須得加派人手了,若是真讓這五百人靠了岸,未免也太打臉了。
帶上儘可能恭敬的態度,田見秀小心開口:
“闖王,要不要再加派些人手?”
說著看了看小舟上帶著的盾牌,田見秀又補充:
“銃手也可以派上去,等著官軍靠近,能破了他們甲。”
說的小心翼翼,同時邊說邊觀察李自成反應,而李自成聞言卻依然望著遠處,眉頭微微一皺:
“這個秦山...到底去哪了?”
看著李自成居然還在關注秦山,田見秀有些無奈,而後李自成看了一眼越來越近的五百官軍,轉頭看了過來:
“哨騎有沒有什麼回報?”
田見秀一愣,隨後帶著一點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