渦河邊。
上百艘大小不一的船隻在渦河中不斷往來忙碌。
此刻的渦河兩岸,兩邊都圍滿了軍卒,不僅有著‘丟盔棄甲’的官軍,全盔全甲的中營兵,還有精銳的安平營,以及...
數千老卒!
“不要搶,總兵大人最後過河,爾等不可慌亂!”
安平營的一員小校聲嘶力竭的大吼,他站在一處簡陋木製了望台上,對著下方人山人海,四萬多東拚西湊來的軍卒不斷喊話。
河岸邊,又一條大船靠岸,早就等候多時的軍卒又開始相互推搡著向前擠去。
安平營的步卒組成人牆,儘可能維持著秩序,並有序的讓人上船。
砰,一聲槍響,一名安平營小校拿著鳥銃直接對天開了一槍。
周圍人群動作一頓,而後小校臉色暴怒,拿出刀將人群逼開:
“一個一個來,總兵大人都沒走,你們慌什麼?”
小校怒氣衝衝,周圍幾乎已經完全失去建製的軍卒,聽著秦山名字,這才略微安穩下來。
隨後抬頭看向河對岸,連片的營帳已經立了起來,那邊不僅準備了熱肉食,而且還有營帳可供人休息。
更重要的一點,是隻要過了渦河,這一次的三圍開封之戰,對他們來說便算是徹底結束了。
晚一點過河,誰又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此刻人山人海的軍卒身後。
一千銳騎排成了一道巨大的方陣,更遠處則是一千遊騎四散開,將警戒範圍拉到三十裡外。
秦山帶著李岩、裴元等人駕馬從潰兵身後走過。
清脆馬蹄引得人群紛紛向後看來,隨後看著秦山,雖然落到最後,但這些軍卒麵上還是浮現出了一片安心。
而更遠處的軍卒則是不時回頭,看著那杆高大的總兵旗,以及格外顯眼,頂在最後的銳騎方陣,麵露心安。
李岩掃視人群,言語有些無奈:
“人太多,船隻又不夠,大夥兩天才吃了一頓飯,這會都有些急。”
說著又指向人群中有些格格不入的老卒:
“這些老卒也散漫慣了,眼下剛剛收編,軍令對他們幾乎無效。”
聽著李岩口中不想要這些老卒,至少不應該在撤退時收編這些老卒的意思。
秦山麵不改色,依然從當著吉祥物不斷從人群背後走過,而後聲音平靜的從背影傳來:
“我們需要兵力,尤其是老兵。”
李岩聞言微微一滯,他在秦山這句話後下意識向著北方看了一眼。
而後秦山的聲音繼續傳來:
“繼續從投奔來的老卒裡麵擇優錄取,儘快把兵力提升到五萬。”
微微咂舌,李岩聞言後隻好帶著一些無奈的看向下方堪稱雜牌的軍卒。
隨後還沒來得及收回目光,前麵的秦山在短暫安靜後,突然停了下來。
李岩反應不及差點撞上,連忙拉緊韁繩把戰馬速度放下來。
有些詫異的看去,秦山轉頭看著李岩,目光中有些沉思:
“督師...還是沒有消息?”
李岩搖搖頭:
“問遍了,我們甚至派人去附近縣城詢問,都說沒有見過督師。”
秦山有些沉默,愣了會後才回過了頭。
李岩見此連忙追問:
“今日全軍足以過河,接下來我軍當往何處去?”
周圍人聞言也是紛紛看了過來,眼中帶著好奇。
一揚馬鞭,秦山繼續充當起吉祥物,隨後回答了李岩:
“先在渦河等幾天。”
...
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