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安侯一把揪住吳氏的衣襟,將人直接拖拽著站起來,甩開被扯住的衣袖,就往內廳走去。
吳氏見自家侯爺真的動怒,立時就清醒了過來。
平日裡給婆母請安,伺候侯爺吃過早飯去上朝後,吳氏都會回屋小憩一會。今日剛躺下,就有下人慌張的稟告,說是吳府被官兵圍住了,像是抄家一樣。
吳氏頓時慌了神,她是個不能主事的,一邊讓下人去自己的娘家看看情況,一邊讓人去侯爺辦差的府衙去告知侯爺,讓侯爺回府。
片刻後回吳府打探消息的人回來,說是吳府被官兵把守,不許閒雜人等靠近。
隨從也算是機靈,向著在遠處圍觀的人群打聽了一番,得知消息後就匆忙回來稟告。
是自家世子爺帶領嘯龍衛官兵上門,將吳府的所有主子全部帶走了,連女眷也都上了鎖押回去的。其中就有吳氏的父親和兄長。
吳氏乍然聽見這樣的消息,覺得天都塌了,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隻在屋裡拽著陪嫁的丫鬟哭。
吳氏一邊哭,一邊在心裡咒罵著周子安,她也不知道該恨周子安什麼,卻也不管不顧的在心裡咒罵,還不敢宣之於口。
她此時還有個想法,侯爺怎麼沒早點將這個小崽子給弄死。其實她也知道圍抄吳府這麼大的事,肯定是皇帝授意,周子安不可能自己決定,畢竟吳家也是京城裡有名望的人家,還和定安侯府是姻親。
可她就是止不住恨意,特彆是想到自己娘家的籌謀,被皇帝知道以後的下場。
她不敢恨彆人,隻能恨自己的便宜繼子。
另外的下人到了定安侯平時當值的地方,被守門的衙差告知侯爺去上朝還沒有回衙。
這傳信的人是吳氏陪嫁的一個末等小廝,並不敢去宮門口等,隻能繼續在屬衙門口候著。
哪知今天皇帝上朝拖的時間特彆長。定安侯下朝後沒去屬衙就直接回府,等定安侯都已經回府一會後小廝才收到消息,是以侯爺比小廝還先到。
隻是此時誰也沒空去關注他一個不起眼的下人,吳氏更是都沒想起來還讓人去找侯爺這件事。
定安侯一路直進後院,來到老侯夫人的院子。
老侯夫人早已經得到消息,她比較穩得住,怎麼說也是和老侯爺一起經曆過和先帝一起改朝換代的人。
此時的老侯夫人穿戴整齊的坐在上首等著定安侯回來,還沒忘記讓人備上茶水。
定安侯一進屋,就聽曹氏出聲:“我兒要穩住,彆慌慌張張的。先喝口茶定一下心神。”
隨後看見跟在兒子身後衣衫發飾淩亂的吳氏,頓時皺眉,“吳氏,你身為我侯府的當家主母,如此不成體統的樣子算怎麼回事?我知你現在為你父兄擔憂,但也不能失了禮數。”
隨即又放軟了聲音,“你不必著急。有侯爺在,有我定安侯府的麵子在,你吳家的人不會受委屈的。侯爺也會想辦法將你吳家好好帶回來。你先回去梳洗一番,這樣子著實不雅。”
說完曹氏向邊上候著的丫鬟使了個眼色,丫鬟立馬會意,不顧吳氏有些掙紮著想留下的想法,使了些巧勁,直接將吳氏扶著回了自己的院子。
剩下的一個丫鬟也忙退出內廳,將門關好,在門口守著。
定安侯此刻喝了一大杯茶水,心跳比回來時要平緩了不少。
本來他是想質問周子安,可現在想來,幸虧沒有衝動,人都被抓住了,問了也是白問,還平白將自己擺在了明處。
還是老侯夫人先開了口:“我也收到消息了,聽說是吳家還有孫家都被抓了。你今日上朝可有異動?”
至於明月賭場和羅家,本身和侯府就扯不上關係,隻是下麵做事的人安排的棋子罷了。
定安侯點點頭,“今日上朝並沒有什麼事情,但姓衛的拖著不下朝,定是將所有官員都轄在宮中,不讓人有異動,好讓周子安能順利將人全部捉拿。我估摸著,應該是懷疑咱們了。”
又喝了一大口茶,“周子安果然是姓衛家的種,在咱們侯府生活了多年,心還是向著皇家,真真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老侯夫人也這麼認為。
“所以咱們這麼多年防著他是對的,當年衛氏嫁進來咱們就開始防備,本不想讓她生下孩子,奈何宮裡帶來的人甚是警覺。好不容易逮著機會下了藥,結果隻是讓衛氏虛弱不治,倒是讓他兒子好好的活下來了。”
當年好不容易除掉了身為公主的衛氏,錯過了讓她一屍兩命的機會,定安侯府也不敢再下手對付周子安。
如果平安產下的孩子也在不久後病逝或出現意外,隻怕老皇帝不會在乎彆人的議論,當時就不會給定安侯府留到現在的機會。
“過去的事不說了,反正也走到這一步了。”定安侯煩躁的對著空氣揮了揮手。
“朝堂上的官員今日看來不會有什麼變動,但幾位願意追隨我的,也隻是口頭上的承諾,平日若有需要可行個便利,等來日成了大事,他們會帶頭站出來擁護於我,並安撫遊說其他官員。真正舉事本也指望不上這些人,咱們真正合作的還得是表弟,畢竟招兵買馬還是建威將軍府方便一些。”
曹氏說道:“既然皇帝已經懷疑咱們了,隻怕以後會緊緊盯住咱們定安侯府,咱們準備了這麼多年,遲則生變,反正已經準備充分,隻等一個時機。現在看來,不如就趁機行事,直接……”
定安侯也覺得準備的很充分。他本在等一個好的機會再動手。
大晉幅員廣闊,南方時不時會有水患,北方會有旱災,隔幾年還會有地動的抵報。不論是哪種,朝廷都會派官員去賑災,還會帶走一部分守衛。
這個時候是定安侯覺得舉事的最好時機。
不論是刺殺不願依附於他的官員,還是殺進皇宮,都比國泰民安時要方便的多。
但現在已經被皇帝猜疑,以後動作的越多,暴露的風險越大,萬一皇帝先動手,自己多年籌謀隻怕會功虧一簣。
是以周宴略一沉吟,就讚同母親的想法。“我今天趁夜就去威遠將軍府,與表弟商議一番,定下時間,儘快動手。”
曹氏點了點頭,又壓低聲音開口,“吳家這麼多年一直給咱們提供銀錢,算起來是幫助良多。可這次被抓,也算是他們行事不小心被抓住了把柄。既然決定儘快動手,現有的錢物也就足夠了。等咱們事成了,到時吳家若沒被處置,再放出來就是了。”
“現在不宜過多動作,吳家,還是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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