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見周子安毫無商量的餘地,彆無他法,承諾明天天黑之前會按照賬冊上的數目補齊銀子。
盧大人讓師爺寫好了借據,讓三個掌櫃畫押後才放人離去。
周子安去了三位管事的鋪子,讓最先還錢的兩位管事,和後來四人中稍微本分一些的那一個每人多接手一間鋪子,等於是把這三人取代了。
當然,工錢也翻了一番。
周子安還要求他們找人換掉這三間鋪子裡麵的夥計。可彆說夥計是身不由己,隻看他們能在這些管事手底下工作這麼長時間,就不無辜。
而那三人,在出了公堂的第一時間,就來到尚書府找悅姨娘。他們想讓悅姨娘還錢,不說全退回來,至少也要拿出一部分,解他們燃眉之急。
可周卿和悅姨娘雖然沒有在周子安和林氏跟前出現,但自打兩人到了京城,就一直派人關注著幾人的動向,就怕這便宜兒子又鬨出事情來。
畢竟宴會那天鬨出的風波還沒有平息。雖然沒有被禦史彈劾,但眾位官員私下的議論和玩味的眼神,都讓周卿渾身難受。
周子安去公堂的事情,自然立馬就有人稟告到了尚書府,悅姨娘一聽就知道事情要不好。她估摸著那幾個管事肯定會來找自己。
她第一時間告訴門房,這幾天自己都不見人。特彆是原來鋪子裡的管事,如果出現立馬趕走。
所以等這幾人來了,哪怕在門口糾纏,門房也沒有放他們進去,連通傳都沒有。
三個管事心中暗恨,可卻沒有辦法。畢竟時間緊急,不能在這裡乾耗著。
鬨了一會後,看確實見不到悅姨娘,隻能回去籌錢。
他們是真的沒辦法一下子拿出這麼多錢,隻能賣宅子。
可賣的這麼急,中人肯定會壓價,也隻能吃了這個虧。
其中兩人哪怕所有的銀錢和賣宅子的數目還是不夠。幸好在京城混了這麼多年,總有幾個相熟的客商和朋友,四處借了一番,總算在第二天湊齊了數目。
幾人不敢耽擱,立刻就將銀子給周子安送了過來。
隻是沒了房子,還沒了夥計,以後還不知道該怎麼生活。
不過,這就不是周子安要考慮的事情了。
在兩天後,那個中人來到了周子安的宅子。
他帶來了新的牌匾,還有周子安讓他幫忙找人做的林家眾人的牌位。
看著新掛上的林府牌子,周子安頗為滿意。
然後又將牌位整齊的擺入了之前就安排好的房間,還和林氏一起焚香祭拜了一番。
中人還帶來了兩位管事,讓周子安挑選。
這兩人都是原來京城一位官員府邸裡麵的內外管事,還是堂兄弟。一個叫劉全,一個叫劉富。隻是官員告老還鄉,不再需要這麼多下人。且老宅那邊有家中的親眷負責打理,這兩位管事就沒了活計。
他們雖然有能力,可京城中各大家世族都有自己信任的管事。就算要提拔新管事,也是在眾多信任的下人裡麵選擇,不會用外麵買進來的人。
而且他們在官員府邸裡做了半輩子,深知官家有多複雜。現在年齡大了一些,都不太願意再去高位官員家中,攪入渾水之中。
要知道,官員要是犯了錯,第一個被帶走審訊的除了貼身小廝,就是家中的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