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安再次醒來,隻覺得渾身疼痛,似乎是被人暴打了一頓。
而且右手似乎有傷,扭曲的厲害,根本沒辦法使力。
自己應該是睡在地麵上,堅硬冰涼的地磚硌的自己沒什麼肉的身體更加凸顯疼痛。
鼻尖還隱隱聞到一股騷臭的味道。
這是個什麼情況。
他迅速睜開眼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
這是一個隻有二十平米的空間,在牆邊放著三張高低床,其中五個鋪位都有人躺著,隻有靠近角落的那一個床位空著,上麵沒有被子,床鋪淩亂不堪。
除去這幾張床,屋子裡還有一個蹲便池,其餘再沒有任何物件。
而自己,就躺在蹲便池的邊上。
而房間並沒有傳統意義的門,隻有一道密實的鐵柵欄將房間鎖的死死的。
這看起來,像是一間牢房,還是條件不太好的那種。
不過現在應該已經是深夜,一片漆黑。房間內外都沒有什麼動靜,床上的五人都已經熟睡,還傳來打呼的聲音。
他沒有急著起身,隻是換了個方向,讓頭遠離傳出異味的便池,調整了一下姿勢,就著躺著的狀態,開始接收記憶。
這是一個現代世界,原身周子安出生在90年代末,現在已經二十七。
原身出生在洪縣一個普通的家庭裡麵,爺爺奶奶都是普通的農民,父親周浩是一個貨車司機,母親呂芬麗在包裝廠裡上班。
父母不是什麼有本事的人,但都有工資,又沒有什麼不良習慣。家中也隻有原身一個孩子,房子也是結婚時在爺奶的支持下全款買的,在小縣城裡生活的還算不錯。
原身小時候得到了父母雙方的關愛,活的和普通孩子一樣,無憂無慮。
可就在原身高中的時候,父親在送貨途中出了事,和對向的另一輛貨車撞到了一起。對方隻是受傷,周父送醫後身亡。
周母雖然也有工資,但比起開貨車的父親,收入微薄根本不夠一家花用。
所以,哪怕對方司機賠償了一筆錢財,周家還是覺得天塌了。
周母在傷心了一段時間後,不到一年,就重新收拾好了心情,準備和一個小飯店的大廚在一起過日子。
彼時周爺爺周奶奶年齡已經不小,常年操勞,身體並不好。再加上唯一的兒子死亡的打擊,更是精神不濟。
對於兒媳要改嫁,他們知道不應該攔,也是攔不住。可就怕唯一的孫子在繼父手底下受委屈。
他們年齡大了,又已經生病,也不能留下大孫子自己照顧。
於是,他們強撐著身體,要求周母將房子落到孫子名下,不然堅決不同意兒媳再婚。如果不願意,他們就要死在黃偉民的家門口。
黃偉民就是周母想要再婚的那個廚子。
周母一開始不願意,可周爺爺周奶奶一直鬨到了周母的廠裡,還去黃偉民所在的飯店找老板讓人家評理。
因為鬨得沸沸揚揚,周母礙於名聲和周圍人的目光,到底答應了此事。
小縣城裡的孩子上學都晚,那時原身雖然才高二,但剛好成年,於是在爺奶的陪同下,辦好了過戶手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