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書記本來在看報紙,被這一嗓子嚇得魂都飛出去了。
在反應過來後,立刻跳起來就上前準備把周子安拉進辦公室,關上門再說話。
可周子安此次前來就是準備把事情鬨大的,怎麼可能被他拉動。
就在門口扯著嗓子大聲叫嚷:“許書記,我是你們廠裡職工呂芬麗的兒子。當年我父親走的早,母親再婚,家裡的房子可是落在了我的名下。”
“可我母親再婚後不肯搬走,帶著丈夫和繼子一直住在我的房子裡麵。她到底是我的親生母親,我也願意照顧她,於是便接受了此事。”
“可五年前,黃小龍,就是她那個二婚丈夫的孩子,偷摸開我老板的車撞死了人,一家人卻把這事賴在了我的頭上,害我坐了五年的牢。”
“好不容易我熬了過來,出來才發現,房子被他們霸占了。他們不隻不讓我這個房子的主人在家裡住,還想讓警察把我繼續帶走。”
“我真的不能理解,我也是她懷胎十月生出的親兒子,怎麼能為了一個後來的男人和男人的兒子迫害自己的親生子呢?”
“直到現在我才知道,原來我那名義上的繼兄,那個黃小龍,也是我母親的親生兒子。那是個比我還大的孩子!”
“這兩人根本就不是我父親死後經人介紹認識,他們明明是早就勾搭到了一起,還有了這麼大的兒子。就等著我父親死了兩人能光明正大的生活在一起。”
“這也難怪她為了黃小龍來陷害我了。原來我們倆個都是她親生。那個野種還是她和心愛的姘頭生的奸生子,當然比我更討她的歡心。”
“我父親真的是太慘了。死都不能瞑目。”
周子安嚎出第一嗓子的時候,就驚動了廠裡的工人,大家都放下手中的活計,探出身子觀望這邊的動靜。
此刻隨著他越喊越大聲,已經有不少人出來圍觀,在一邊議論紛紛。
周子安似乎是怕眾人不相信自己的話語,從懷中掏出一疊紙,直接撒開,任由紙張飄散到眾人手中。
這是一摞複印的親子鑒定報告。
他在出獄回家的第一天,趁著打黃小龍和推搡呂芬麗的時機,薅了他們的頭發,並在前兩天送去做了鑒定。
畢竟要有確實的證據,才能過來鬨一場嘛。
這報告結果昨天才拿到手,周子安複印了幾十份,就準備今天來幫著這對再婚有情人宣傳一把。
他當然知道呂芬麗生黃小龍是還沒認識自己父親之前的事情。
但難道隻需他們潑臟水給原身,原身就不能反擊嗎?
況且他也沒有胡說,隻是沒有把時間線交代清楚,混淆了一下時間和人物關係而已,又沒有編瞎話。
至於彆人要怎麼理解,就不關自己的事了。
果然不少人在看到了鑒定結果,黃小龍就是呂芬麗的親子後,都三三兩兩的開始交頭接耳。
周子安此刻又扔下一個重磅炸彈:“我懷疑我父親根本就不是出車禍死亡,說不定就是這對奸夫淫婦等不了,下手暗害了他。”
這也不是周子安胡說。
當年周父是跑貨車的,經常需要出長途,每次一上車就夜以繼日沒有合眼的機會,可是個需要注意力集中的危險工作。
出車之前都應該要好好休息。
可呂芬麗總是逮著周父在家的時候就鬨騰,讓周父根本就沒有好好休息的時間,帶著一身疲憊出車,可以說出車禍是遲早的事情。
呂芬麗倒不是有這麼深的心機,想要害死自己的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