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大嫂叫的陰陽怪氣,齊媛媛隻覺得心驚膽顫。
她當年沒經得住還是男朋友的黃小龍哀求,也是因為自己在場怕受到牽連才編出那麼個瞎話,這兩次次看見周子安都覺得特彆羞恥。
可現在她都已經和黃小龍結婚,還有了一個孩子,是真的不想再因為幾年前的事情影響自己的生活。
此刻她是真怕周子安去同事跟前胡說八道。自己並沒有跟所謂的小叔子苟且,在結婚前兩人根本沒見過幾次。
可當年是她自己說兩人一同出遊,現在要是不承認,還會把當年的事情又翻出來,沒準還會有其他變故。
隻能默默流淚,不做聲。
周子安輕嗤一聲,看向自己的房間。
那房間門已經被打開,裡麵屬於黃小甜的物品又被收拾整齊擺放回了原來的位置。自己的那幾包衣服又消失不見。
其實在周子安發飆又離開的當天,他們根本沒敢打開被其鎖起來的房間。當晚讓黃小甜和呂芬麗住在主臥,黃偉民在沙發上湊合了一晚。
可黃小甜自己一個人有單獨空間習慣了,並不想跟著母親一起住。第二天就哭鬨著要回自己的房間。
黃家人見周子安根本沒有回來,第二天也沒看到人影,黃偉民也不願意在沙發上睡覺。於是撬開了被鎖上的房門,讓黃小甜又住了進去。
那幾包發黴的衣服,黃小龍因為受了一肚子氣打算直接扔掉,被呂芬麗阻止,又放回了陽台的角落。
周子安想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也不多說,走進去又是一通打砸,把剛修複好的房間又折騰的像是被台風肆虐過一樣。
臨走時還撂下一句:“還有四天時間,彆記岔了。”
黃偉民看著倒在屋裡的大門,氣的狠狠一腳將茶幾踹倒。
沒人敢出聲勸阻,最後還是他自己平複了心情,粗聲粗氣的道:“搬吧。不然在這也沒辦法安生的住著。”
他主要也是因為今天老板已經很不高興。在客人離開後還找他談話,說讓他處理好家中的事務,不要再讓周子安到飯店影響生意。
他聽出來,再有下次,估計工作就得丟了。
他習慣了安穩,而且工作又輕鬆,並不想換個新環境。
反正這房子也不是他的名字,賴不下去就算了。
黃小龍此刻還躺在地上。因為沒有報警,周子安臨走時並沒有幫他把兩隻膀子接回去。
他本來想讓家人快點把自己送去醫院,可聽見父親這就說要搬走,心裡難受的比身體上的疼痛還要厲害。
“爸!真搬走咱們住哪啊。我們的房子還有小半年才到期,這時候把人家趕走房租怎麼算?況且那房子隻有兩室一廳,才七十多平,咱們這麼多人怎麼住!”
其實說到底,他是不願意放棄屬於自己的房租,畢竟那是他唯一的收入來源,出去和狐朋狗友鬼混都是靠那些。
齊媛媛的工資要給孩子買奶粉,偶爾還要買一些日常用品,根本不讓他花用。他也不好意思張口。
黃偉民對自己這個兒子是什麼心思一清二楚,但住不下也是真的。
他頹然的坐回沙發上,“先找個房子安頓下來。等那邊房租到期以後再看吧。”
聽到這話,黃小龍也不再反駁。反正讓他拿出到手的房租不可能。至於租房子,肯定是老兩口花錢,和自己沒多大關係。
於是又哀嚎著喊疼,要去醫院。
齊媛媛看著沒了大門的屋子,低聲詢問:“既然咱們要搬走了,那這門還要裝回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