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家四人被分彆關在了羈留室。
到了這樣一個環境,所有人心裡都充滿了緊張和忐忑。但因為之前幾天都沒有睡好,哪怕心裡擔憂,還是忍不住的打瞌睡。
等他們一睡著,又開始了噩夢。
監控室的警察本來並沒有將幾人盯的太緊,可很快,屏幕上傳出了動靜,吸引了他們的目光。
黃偉民在夢中不停瑟縮,嘴裡喊著:“那是我的兒子,我怎麼可能眼睜睜送他去坐牢。這也不是我想出的辦法,是小龍,小龍說反正車是周子安那小子開回來的,車禍也沒人看見,不如就賴到他頭上。我隻是沒有反對。孩子他媽都同意了的。”
齊媛媛也在夢裡尖叫,“對不起,我隻是撒了謊,不是我害死的你啊!你為什麼一直纏著我不放。”
呂芬麗則是滿臉的淚水,“老周,是我的錯。我也想一碗水端平。可小龍也是我的兒子,他那麼多年沒在我身邊長大,吃了那麼多的苦,我實在是不忍心。子安雖然坐牢,但他出來還有房子,長相也好,一定會比小龍坐牢要過得好。我也是沒辦法了。”
而黃小龍一邊蜷縮在牆角,一邊揮手。
“我不是故意害死你的。我明明看見路上一個人都沒有,誰知道你會在那裡!我不知道有人才會開那麼快,你為什麼半夜要出現在那條路上。我是因為太害怕才沒有報警,我知道錯了,你放過我吧。”
警察越看越嚴肅,忙皺著眉頭將這一段轉錄了一份,匆忙拿著帶子找到了負責的副組長,將自己所見說了一遍。
專案組的人看了一遍錄像,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幾人是太蠢還是被嚇破了膽,竟然在警局關押期間說這樣的夢話。
現在也算是確定了,當年肇事逃逸的人,確實是黃小龍,周子安是冤枉的。
但隻憑著說夢話的錄像並不能作為依據,他們還要找出實證才行。至少也要有嫌疑人親口承認的證供。
警察又把當年路上的監控調閱出來,沿街商鋪的人都走訪了一遍。
可還是沒有新的證據出現。
也是,當年這案子在小縣城鬨的沸沸揚揚。要是有人證,肯定當時就發現了。
又經過幾天的努力,還是一場白忙。
他們隻能又把黃小龍提出來審問。
此時的黃小龍已經被夢境折磨的快要發瘋。眼圈凹陷帶著青黑,整個人都瘦了一圈,麵色蠟黃。
警察也沒有繞彎子,直接詢問:“黃小龍,當年事發後,你的指紋為什麼會出現在肇事車輛的駕駛位上?”
黃小龍有些不在狀態,但這個問題的答案他還記得。
“警官,我之前就說過,那輛車很高檔,我從來沒有近距離接觸過那麼好的車。在周子安把車開回家的時候,忍不住上去感受了一下,指紋肯定是那時候留下的。”
“你撒謊!”警察的聲音很嚴厲,嚇了黃小龍一哆嗦。
“我們調查過,周子安一共把車開到自己家六次,都是晚上應酬過後,那時候你應該都已經睡下,根本不可能專程下樓去車裡。”
“除了發生車禍那晚,周子安都是將鑰匙裝在口袋,放在自己的房間,你也沒機會進入車輛內部。”
“且你們雖然是同母異父的兄弟,但那時候關係並不好,平時連說話都少,更不會主動靠近,還讓你到他老板的車上亂動。”
“最重要的是,案發前一天車輛剛剛清洗過。要不是你在清洗過後還駕駛過,方向盤上不會有那麼清晰的指紋。就算是洗車工沒有擦乾淨,也不會出現好幾枚完整的指紋。”
“你還要怎麼解釋。”
黃小龍不知道怎麼解釋。他現在能完整的回答問題已經是強撐,腦子根本就困得不能運轉,連謊話都不知道該怎麼編。
警察沒有放過他,將他在羈留室說夢話的錄像拿出來當麵播放了一遍。“這是你自己說出來的話,你好好想想是怎麼回事。”
黃小龍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