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一直關注著沈家的事情後續,隻是之前周夫人不想讓兒子聽到那女人的事情心情不好,才讓家中下人不要主動再其麵前提及這些事情。
周子安沒問,小廝就假裝不知道。
現在被問到了麵前,小廝作為三公子身邊信任的人,還是如實彙報了。
管家在退親的第二天就去了沈家,想按照約定取回自家的聘禮以及之前原身送過去的禮物。
可沈父在乍然手頭富裕之後,花錢變得大方起來,不少銀錢都已經被他揮霍,短短一天時間根本還不出來。
頭一天晚上周子安把沈秋婉送回來,撂下狠話就揚長而去。
本來還在家中的親戚朋友,看到這樣的場景,也不多留,紛紛告辭離開。
沈父氣憤不已,對這個已經嫁入富貴之家還要作妖的女兒,簡直是殺了的心都有。
如果一直沒享受過金錢帶來的好處,還不會這麼難受,現在自家成了笑話,還要憑白背上一筆債,他哪裡能甘心。
也不管女兒還是被捆著扔在地上,一副淒淒慘慘的模樣,上前就往她身上踢了幾腳。
沈秋婉之前就被折騰了一番,現在沈父一點沒收力,她又因為被束縛著沒法阻擋,很快就吐出血來。
沈母在邊上都沒拽住。當然,她心裡也對這女兒有怨,並沒有全力阻止。
沈父一邊踢打,一邊咒罵:“你個混賬東西,當初我怎麼跟你說的,讓你嫁進周家就好好過日子,你是怎麼保證的?”
“竟然對周三公子提要求,你以為你算是個什麼人物?”
“還敢嫌棄三公子的容貌!你以為你是誰?要不是人家相貌有損,大把的閨秀上趕著要嫁入周家,怎麼會輪得上你?身在福中不知福。”
“當初你不願意,直接不要答應啊!那周家又不是巧取豪奪的土匪,三公子也不是非你不可。是你自己答應了這門親事,老子才幫你張羅,你這是要給自家招災啊!”
沈秋婉本來也對家中心有愧疚,可在被父親打罵的過程中也生出了怨氣。
她強忍著身上的疼痛,努力支起脖頸喊道:“我本來就不願意嫁給什麼三公子,我一直想嫁的都是生郎。是你說周家勢大,我們家貿然拒絕,可能會讓周家不快,以後咱們在梁州城隻怕立足困難,我才咬牙答應了此事。”
“我和生郎兩情相悅,你非要拆散我們,讓我去那高門大宅給你換好處。周家以勢壓人,才讓我和生郎有情人不得相守。我心中有怨,借此在周家表達自己的立場,又有什麼錯?”
想到這個,她心中對三公子也生出了怨恨。
“那三公子婚前表現的對我情根深種,我隻是借著新婚之夜說出自己的想法,誰知道他翻臉就不認人。我也不是不願意再周家好好過日子,隻是心裡過不去那道坎,借此拖延一下圓房的時間。”
“如果他好好對待我,繼續像之前那麼寵著我,等我收拾好了心情,也會願意和他做一對相敬如賓的夫妻。誰知道他就會立刻發作。之前說的話就跟放屁一樣。果然男人的話都不能信,之前對我的情深都是裝出來的。”
沈父聽到這番話,都快氣笑了。
他確實是因為膝下隻有這一個女兒所以得過且過,並不求上進。對女兒的婚事之前也是聽之任之,反正又沒打算招婿,隻等女兒生下孩子,過繼其中一個放在家中延續香火就算了對得起祖宗了。
但對這唯一的女兒,要是沒有疼愛不為其打算也不可能。
當初女兒和黃喬生好上,他之所以不阻止也不撮合,就是覺得這人普普通通但家中做著生意還算殷實,成與不成不關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