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天亮起來了之後,周子安就換好了一身稍顯隆重的衣服,打開房門出了院子,前往議事廳的方向飛身而去。
長青門是建立在群山疊嶂之處,整個宗門主要是活動在其中最大的一座山的半山,但議事廳和幾個甚少需要弟子前去的部門設立在邊上的幾個山頭。
如果是走路,需要不短的時間。
還好出席會議的,都是功法已經很高,可以空身飛行的修者,普通的弟子是沒有資格出席會議的。
周子安到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到了議事的時辰,此刻參會的人都已經到齊,廳門關閉,門隻有兩個值守的弟子。
兩個弟子看見這時候來人都明顯愣了一下,等人靠近發現是周子安,他們雖然詫異,但想起了這人的身份,也沒有阻攔。
這兩人在此已經多年,曾經也是見過原來的掌門和周子安一起在此出現的。雖然多年不見,但還是記得周子安的身份。他當然也是有資格來參加會議。
於是兩人在遲疑了一下後,其中一人伸手將廳門打開,讓周子安進入。
周子安信步踏入。
此刻廳裡的所有人都已經落座。周大伯作為掌門坐在上首,兩個兒子站在他的身後。
其餘人分彆在兩邊的椅子上。左邊是幾位長老,右邊是幾位堂主,身後都站著一兩個得用的弟子。
見門口還有人進來,這些人都感到奇怪,畢竟議事的人早就到齊了,他們互相都打了招呼,就等著掌門開始說話呢。
目光都朝著這邊看來。
周玄淩有些不悅,剛想訓斥來人不懂規矩,可看見進來的是周子安,又生生將已經到了嘴邊的斥責咽了下去。
他換上一副和煦的表情,“子安,你怎麼過來了?”
周子安揚了揚眉,繼續往前走,回道:“怎麼?我不能來?”
按照常理,宗門會議應該是掌門、長老、各個堂主等有職務的人一起商量事情,周子安現在什麼名頭都沒有,確實不應該出現在此。
可長青門其實說白了,就是一個小家族的運作模式,並不對外招收弟子,所有人都是自家子侄或者親眷。
這樣的情況下,隻要是有職務人的嫡支血脈,功法能達到要求,都可以過來參與。
沒看長老和堂主身後的,說是弟子,其實就是他們的兒孫嘛。
如此一算,周子安作為前掌門的獨子,還早已超過了築基境界,肯定是有資格。
周大伯被噎了一下。
他沒想到平時沉默寡言,甚至在外人麵前有些怯懦的侄兒,今天竟然會如此和自己說話。
他有些不悅,但還是迅速調整好了心情,又揚起笑臉,看著站在廳中間的周子安:“賢侄哪裡來的這話。隻是伯父看你這麼多年一直對於宗門事務從不過問,隻一心修煉,以為你對此毫無興趣。所以看見你出現,一時有些奇怪罷了。”
這話看似解釋自己的詢問,也是在提醒周子安和其餘在坐的人,周子安這一百多年都沒有參與過宗門事務,自己這些人要商討的問題,他也插不上話。
議事廳的椅子都是按前來的人數定好的,現在已經沒有空的位置。除了各位出席的人帶來的弟子站在自己身後,隻有周子安一人站在大廳的正中間,顯得特彆紮眼。
周大伯沉聲道:“給子安賢侄再搬一張椅子出來。”
因為這裡麵沒有雜役弟子,唯二兩個值守的人也在外麵,議事的時候不能進入。周大伯這話是看著自己的三弟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