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島主,有傳音蟲。”
海麵的風雨之下,一艘巨船的甲榜上,有個麵容陰鬱的老人,抬手撚住了一隻傳音蟲。
他不明白,為何會有人動用了傳音蟲。這等稀缺之物,除非是宗門發生了禍事才會使用。
“該死。”
刑雍冷著臉,撚死了手裡的傳音蟲。在他腰下的玉盒裡,失了伴侶的雌蟲躁動不安地爬動,幾息之後,也死在了玉盒中。
“島主為何這般生氣。”
刑雍眯眼,“有人吃了豹膽,敢在西島上種仙露草,被發現後還殺了我西島三個弟子。傳令下去,大船立即返航。”
“島主,不是說去藏日島——”
“顧不得,敢偷偷種仙露草,還傷我座下弟子!我要將那馬姓的兩個兄弟,千刀萬剮!”
……
“踏雲。”
海上的風暴中,寧景施展踏雲術,不斷查看著最好的埋伏位置。在他的後麵,班象用儘了吃奶的力氣,即便逆著風向,卻依然將一艘海船搖得飛快。
先前在洞府外,寧景故意留了兩個活口。如此一來,以刑雍的脾氣,必會立即趕回西島。
當然,若是動作慢些,隻怕千島城那邊也會派人過來,到時候腹背受敵,真要交代在這裡了。
循著李秀的交代,寧景停下了腳步,壓了壓頭頂的竹笠,仔細看著周圍的海礁群。
這片礁石群叫犀角礁,是入西島必經的海路,若是刑雍回來,當是最好的埋伏地點。
可惜,那家夥入了金丹境,一擊即殺已然不可能。若是單打獨鬥,他更不會是刑雍的對手……最大的變數,隻有班象的夔牛之力。
“班象。”
“寧大兄,我來了!”
寧景回頭,隻見著班象扛著那艘海船,急匆匆地跑上了岸。
“我把船藏起來,彆等會被打爛了。”
“班象,你先去那邊等著,記住我說的。”
那柄巨錘,似乎隻有班象能控製千鈞之力。可見,原先班氏的煉器法是何等的高深。
“寧大兄,我這就跑!”
寧景點頭,此時的神色間,已經沒有了絲毫的懼意,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鬥誌昂揚。
海麵上。
刑雍眼眺前方,神色大怒不已。作為宗主的胞弟,已經好長的時間了,沒人敢騎在他的頭上。
“快些,再快些!”
“島主,快要到了,到犀角礁了。”
刑雍試圖壓下怒氣,卻發現壓不下來。靠著宗門源源不斷的資源,在自家兄長的庇護下,他前兩年才艱難突破了築基,終於入了金丹境。
自然會有人暗中在說,他是靠著宗主的關係,才有了這一番氣運。
這些小輩小徒,哪裡懂什麼仙穹大道,都隻會嚼舌根,都隻會忤逆。
刑雍咬著牙,再抬頭時候,發現前麵模模糊糊的礁群,心底莫名有了一絲快要解恨的歡喜。
終於是回來——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