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鳴渾身一顫，嘴角緊抿，不敢吭氣兒。
方父緩過神後，長長歎氣。
他瞥了眼頹然跪坐的方鳴，腦子迅速轉動。
他隻有這一個兒子，總不能讓他真的去死。
打拚這麼多年，為的就是這麼個兒子。
他也不過是嘴上發泄發泄罷了。
“起來！”方父沉下嗓音，“現在，立刻！去把自己收拾好！跟著我去北城大學，找祝好！”
方鳴眼眸一亮，快速起身，“知道了爸！”
跪得太久，他腿都麻了，一瘸一拐地往樓上走去。
方父揉著眉心，一臉陰鬱，盯著窗外凋零的大樹，不知道在想什麼。
叮鈴鈴。
手機鈴聲在這空曠的客廳裡響起，格外突兀。
方父拿出手機，瞥了眼備注，是方母的來電。
“喂，怎麼了？”
方母抽咽的聲音通過手機傳來，“小菱……小菱……醒了……嗚嗚嗚……”
“什麼！？”方父猛的起身，“我馬上過來，先讓醫生檢查！”
“好……”
大平層客廳。
祝好正和祝鴻坐在沙發上，一邊包著餃子，一邊看電視。
祝父祝母在廚房忙活。
今天難得一家子都有空閒，祝母說做羊肉湯，再包點餃子，團聚一下。
“姐！”祝鴻壓低嗓音，湊近祝好手腕，指著她腕上的檀木手串，“這什麼？我怎麼以前沒見你戴？”
祝好包餃子的手頓了頓，麵色不改地將人推遠了些，將包好的餃子放進盤子，“彆管。”
祝鴻斜眼看她，“你可不是喜歡戴這些飾品的人，誰送的？”
祝好抿著唇，用沾著麵粉的手拿了一個餅乾，猛的塞進他嘴裡，“多吃點，少說話。”
雖然嗓音軟綿綿的，沒什麼威脅，但祝鴻卻從中聽出一絲警告。
他怪異地瞥了眼祝好，一邊吃著餅乾，一邊含糊嘀咕，“奇了怪了……該不會是唐頌那老男人送的吧？”
“不是。”祝好回得很堅定。
“什麼不是？”祝母從廚房出來，將手上羊湯放在桌上，擦了擦手上水漬，走到倆人麵前，“在說什麼呢？”
祝好拿著帕子擦手，一邊擦一邊瞪著祝鴻。
祝鴻嘴角抽了抽，癟癟嘴，“沒有啊，就是說餃子包好了，唐總怎麼還不過來。”
“對啊！”祝母看了眼牆上時鐘，已經下午六點了，“好好給唐總發個消息，問問他下班沒？”
祝好點頭，“知道了……”
她放下手裡帕子，將袖子拉下去，遮住手腕上的檀木手串，拿起手機。
祝鴻拿起她剛剛擦手的帕子，胡亂擦了擦，起身去洗手間，洗了帕子出來，又把桌麵收拾乾淨，這才坐下。
祝好還在打字。
他忍不住湊近，偷偷盯她的屏幕。
祝好立刻熄滅手機，“不能看！”
“好吧。”祝鴻悻悻縮回去，看了眼廚房的父母，壓低聲線那戳戳問，“姐，你和那個人是在談戀愛嗎？”
“爸媽那邊不好說，我這裡總可以說吧？”
祝好頓了頓，抬手撫著手腕上隱藏起來的繩子，還有那串檀木手鏈，遲疑地點點頭。
應該……算是。
唐頌已經在宋商麵前承認她們五年後會結為伴侶的事情。
他們現在……應該算是在談吧？
祝鴻見她那猶豫不決的模樣，瞬間擰眉，“姐！你這不像是肯定的樣子啊？”
“他有沒有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