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好走出法庭時,看著方鳴失魂落魄的背影,暗戳戳問身側的唐頌,“剛剛方菱……”
“不是我!”唐頌連聲反駁,“我沒對她做什麼!”
【天殺的!我可是清清白白的!法庭上就看了她兩眼!我可沒控製她,誰知道這臭女人發什麼瘋?非得讓法官給她多判幾年!】
祝好好笑地看著唐頌急忙澄清的模樣,“我隻是想說,剛剛方菱看起來像真的瘋了。”
“我也覺得,她那樣子看著就像真的瘋一樣。”庚迎提著外帶包走到祝好身側,挽上祝好胳膊,小聲蛐蛐,“不過十年還真是便宜她了,就該再判個十年二十年的。”
祝好跟著點頭。
庚迎正想繼續蛐蛐,倏然感覺頭頂多了一道淩厲的視線。
她緩緩抬眸,對上唐頌嚴肅板正的神情,愣了一下。
她順著唐頌眼神往下,落在自己手裡的外出包上。
裡麵的宋商仰躺著,沒心沒肺地呼呼大睡。
庚迎尷尬一笑,默默將宋商藏在身後,匆匆和祝好打了個招呼,“我想起來旺財還沒喂呢,先走了哈!”
祝好點點頭,看到庚迎轉身後才想起來,“旺財不是會自己開狗糧袋子嗎?”
然而庚迎已經跑遠了,聽不到她說了什麼。
祝好感覺到手腕上的繩子收緊,是唐頌不高興了。
【哼哼哼!看什麼嘛!那臭狐狸有什麼好看?!幼崽不要看了!看我!看我!嗷嗚!】
祝好瞬間明了,剛剛庚迎跑那麼快是為什麼了。
她噗嗤笑出聲,裝作不在意地牽起唐頌的手,“走吧,回去了,你不是說有驚喜要給我嗎?”
另一邊,方鳴渾渾噩噩地回了醫院。
方父方母已經脫離危險期,轉到普通病房。
方鳴提著剛買的骨頭湯,正要開門,病房裡的電視正在播報方菱的案子,他下意識停住動作。
“今日是新晉小花方菱綁架案一審開庭,現在庭審結束,讓我們現場記者李羊為大家追蹤報道。”
“早知道當初領養了這麼個兒沒用的玩意兒,就該讓她在孤兒院自生自滅!”方父淩厲的批評傳進方鳴耳畔,那高高在上仿若施舍的語氣,讓方鳴本就混亂的思緒驟然平靜下來。
“對啊,咳咳咳……”方母聲音虛弱,“要不是這個女人,我們兒子怎麼會被她蠱惑?連父母都敢動手!”
“哼!什麼兒子!?”方父憤怒到極點,“那是畜牲!誰家兒子會對父母動刀?”
“他背著我偷了我錄音芯片,還把所有備份刪掉了,這哪是什麼兒子?是敵人!咳咳咳……”方父說到激動處,氣息不穩。
“唉……”方母歎氣,“說到底還是不該領養方菱,還是祝好好啊,據說祝好現在已經能說話了,還能聽見了,簡直和正常人一樣,可惜到現在我也沒見過她完好的模樣。”
方父安靜下來,病房內沉默了一會兒。
“我們出院後,去找祝好吧?做真正的一家人。”方父驟然提議,“畢竟是我們的親生女兒,哪有隔夜仇呢?”
“是啊……”方母應和感歎。
門口的方鳴握著把手的力道越來越大。
他的臉色烏青,像是很久沒有休息,但神情異常平靜。
“爸,媽,我回來了。”方鳴緩步走進,將手裡的骨頭湯放在床頭。
方父方母愣了一瞬,接著對視一眼。
方母手下撫著被子的褶皺,試探地問:“怎麼這麼快回來?”
“庭審結束就直接過來了。”方鳴拿出兩個碗,分彆倒了半碗骨頭湯,端到床前,“喝點吧,補補身子。”